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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闻不如一见钟情 4

2018-05-20 14:36:04

第四章   任伟把一锅糊掉的粥倒进马桶时,门铃响了。把手很烫,他随手就把锅扔进了洗手池,并打开水龙头冲了冲手指尖才去开门。   大概是查水表的,差不多到日子了,这个点儿也差不离。任伟这么想着,没套Tee就开了门。   然而,门外站着的并非抄表工李大爷,而是那失踪多日的颜瞻。只见这人背着个大包,左手拎着琴箱,右手拎了只西瓜。   颜瞻看着任伟,任伟也看着颜瞻。   “你钥匙掉了?”任伟皱眉。   “……没。”   “那瞎鸡巴按什么门铃儿!闲的吧!”   “感受感受……一直没按过。”颜瞻偏不说自己没手开门,任伟也不给他台阶下。   丢下一句“精神病儿!”任伟转身进了客厅,可心里竟掠过一丝踏实的感觉。失踪半个月的癞皮狗回来了。他本打算颜瞻再不露面,就把他东西打包寄给向晓冉,然后换锁。爱回来不回来,说你两句就这操行啊?   颜瞻笑嘻嘻的跟进门,按门铃前他就已经做好准备了,任伟要是不让他进门,他就破门而入!没想到还挺顺利就又蹭进门了,看来厚着脸皮回来不失为明智之举啊!   也不搭理颜瞻,任伟回了卫生间,把那只烧糊的锅拎出来,去了厨房。他饿了,却没什么胃口,想着煮点儿白粥,结果弹琴竟忘了这事儿。   把粥锅扔进水池,用百洁布蹭了几下,任伟糟心——一时半会儿绝对刷不出来,且,泡个三天都不见得能刷出来。   “喂,你都不问问我去哪里啦?”   正发愁,颜瞻探进来一脑袋,笑嘻嘻的问。   任伟没回头,臊眉耷眼对付糊锅底。   颜瞻又蹭进来一点儿,“跟你说话呢……”   “去哪儿了?”任伟不耐烦的问。他知道他若不问出口,颜瞻准会缠他到死也让他问出来。省省吧,目前没这个力气跟他纠缠。   “没去哪,嘿嘿。”   “没去哪儿你让我问!”   “你想知道啊~要不干嘛给小冉发短信嘛~”瞻仔嬉笑。   任伟真想抽他。再加上锅底怎么也刷不出来,更是令他怒火中烧。于是他开了龙头,将锅泡上,扒拉开颜瞻去了客厅,“你不就躲小冉那儿去了嘛!背着琴回来,你又没带琴走!当谁傻啊!小冉那王八蛋还不说实话,睁眼说你没去,说的跟真的似的!”   “本来就没去嘛!我住的酒店啦!你发了短信小冉才喊我去的,我就顺手借了琴,嘿嘿。”颜瞻嬉皮笑脸的跟去了客厅,“呀~你连我没带琴走都知道啊?呦~去我房间看啦?不会以为我就这么走了吧?是不是心里小小难过了一下下?”   什么叫蹬鼻子上脸?这就是了。   任伟怒,吼:“扯鸡巴蛋!我刚才正准备给你行李打包,直接寄给向晓冉呐!”   颜瞻全不在意,继续笑着说:“脸好了喔~不难看喽~”   任伟在沙发上坐下,他也紧黏着坐下。   “你该不是因为脸花了才躲出去吧?”任伟崩溃。   “就是呀~那么丑,你要是老看着,准要嫌恶的~”   “别贴着我,你丫不热啊!”任伟捂脸。这丫什么思维啊!这话说的让任伟闹不清他俩谁才是Gay了。你至于嘛你!   “不热~外面挺凉爽的!”颜瞻这话不假,他今天教完课出来,晚风清清爽爽的吹拂在脸颊上很是惬意,于是他走了很久才搭公车。然而,紧挨着任伟也确实不凉快,可是你看,他都这么久没见他了,他又这么Sexy的只穿了条仔裤,扣子都没系呢!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我热!”任伟挪了一下。   颜瞻摆出一副很受伤的脸,眼巴巴的看着任伟。任伟招架不住这套,于是颜瞻也挪了一下,再次贴了上去而没被任伟扔出去。   任伟没招儿,只得看着地上的西瓜说,“去,把瓜泡上去。”   “泡?为什么啊?”颜瞻眨眼。   “废话!不凉啊!”   “哦喽~”颜瞻这才恋恋不舍的起身,抱着西瓜去了厨房。   任伟刚摸过烟点上,就听见颜瞻跟厨房里喊:“锅子咋啦?”   “煮粥,糊了!”任伟回了一句,仰躺到了沙发上。有些累,也防止那膏药回来又贴身上。   “你还没吃晚饭啊?”颜瞻探头出来。   “嗯,没。”   “早知道回来时候给你带份套餐了,我吃了。”   “没事儿,不怎么饿,一会儿吃瓜吧。”   “那怎么行嘛~想喝粥是吗?我给你煮~”   “锅糊的,刷不出来。”   “安啦,还有蒸锅呢,一样的。白粥吗?”   “嗯。”   “好,那你等我一下。”   任伟仰头向后看了看颜瞻,看他消失在厨房门口。   人果然都贱,你上赶着别人被鄙视,又鄙视上赶着你的。呵。   “你丫那薄荷草我给你剪了,长太长,都快成垂曼植物了。你一走没人浇水,倒下来再不起立。”任伟叼着烟,看着天花板说。赶紧说了吧,别一会儿又惹那人瞎陶醉。   “哦喽!”颜瞻一边洗米一边应声,心里美滋滋的。他还是挺惦记他的植物们,放不下心。但他笃定任伟会管。看看,没错吧。嘴上说什么要把他行李打包送走,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不仅去他房间巡视,还照顾他的花花草草。   “剪下来的没扔,我泡空酒瓶里了,居然还活着。”   “因为是草啊~很坚强的!”颜瞻心花怒放,声音都透着欢快。   “对,跟你一样,杂草。”任伟够过烟灰缸,碾灭了烟蒂。   “俺不是杂草!”   听着颜瞻吼出来,任伟哈哈乐了。   不一会儿颜瞻从厨房回来,冰凉的手按在了任伟脸上,“给你降降温,粥要煮一段时间呢。”   由于任伟横躺在沙发上,颜瞻就出溜到了地上,背靠着沙发,脑袋枕在了任伟的胸口。   “狗皮膏药。”任伟真服了。虽然没推开他,但嘴上进行了攻击。   “嘿嘿。”颜瞻傻笑。   “2!”任伟又丢出一句。   “嘿嘿。”颜瞻还是傻笑。   换谁也不想再骂了——徒劳。   于是颜瞻心满意足的赖下了。   “烟递我。”躺了一会儿,任伟用胳膊肘捅了捅颜瞻。   “好~”颜瞻探身拿了烟和放在上面的打火机递给任伟。   “烟灰缸!没点儿眼力劲!”   “哦喽。”颜瞻又把烟灰缸递了过来。   任伟不再说话,颜瞻也不说。客厅的钟摆滴答滴答的走着。   “喂。”半晌,颜瞻开了口,“彭勃最近也缠着你吗?”   “没。”任伟吐出一口烟,看着烟雾向上弥漫。   “哈哈,那我没白挨揍~”   “德行。”   “嘿嘿。”颜瞻笑,扭脖子费力的看向任伟。   “你丫不能起来啊!也不怕抻着!”任伟这叫一个无奈。   “你以后就算……闲的,也别找他,行吗?”颜瞻认真的说,“他不好。”   任伟本想顶回去说:跟你有屁关系!但思量一下换了词:“咸吃萝卜淡操心!”   “啥意思?”颜瞻不明白。   “没意思!”   “呃。”   任伟又不搭理颜瞻了。可颜瞻要理任伟。   “……我可以给你当按摩棒,总之别再理他了!”颜瞻终于离开了任伟的胸口,换而转过身来认真的盯着任伟眼睛看。   他那副认真的架势呦,给任伟逗乐了,“哈哈哈哈……”   “我说真的呢!”颜瞻的脸气鼓鼓的。   “啊哈哈哈哈……”任伟捶着沙发扶手乐。   “你笑什么啦!”颜瞻被任伟笑得直抓头。   “你丫知道按摩棒是什么嘛!还当按摩棒!”   颜瞻先是点头,再是摇头,接着脸就红了,像啄木鸟一般点个不停。   “就说你2吧!”任伟起身碾灭了烟蒂,将烟灰缸放到了茶几上,“小小少年,去看看粥吧,别扑锅。”   看着任伟走过去开音响,颜瞻顿感自己被嘲讽的不善,起身就跟了上去,“有那么可笑嘛!我行!”   任伟回头,对上的是颜瞻认真的眼眸。   “你行个屁啊!毛儿都没长全!”   任伟这句话会这样脱口而出一点儿不奇怪——颜瞻本就二十刚出头,再加上那张娃娃脸……确实没治了。任伟想,这一定也是他对颜瞻设防不起来的绝对理由。他再怎么缠着他,也跟孩子缠着大人没什么区别。 ◇◆◇◆◇◆   “哎呦!我操!”   任伟猛地被颜瞻从身后扑上来,一个重心不稳就栽床上了。因为无话可说,他本想进屋躺会儿等喝粥,实在没料到会来这么一下儿。   “你丫嘛啊!”任伟想翻身回头痛骂颜瞻,却被这只熊猫压的死死的。   “要疯吧!起来!”   他不懂颜瞻嘛意思。刚俩人又不对付了——任伟嘲笑完颜瞻,剩下熊猫仔自己立客厅。   “干仗是怎么地?你丫下去!”   颜瞻不动,就会压着任伟,任伟往起挣拨,他就用手按他的脖颈。   气死他了——你行个屁啊!毛儿都没长全!   这话实在太侮辱人了!熊猫仔已经是成年熊猫了!   “小丫挺的,我告诉你啊!别招我真抽你!给我下去!”   任伟直到这会儿还以为颜瞻要跟他打架呢——不能小看这孩子,急了没征兆,说动手就动手。他可不是没见识过。   颜瞻死按着任伟,就是不放他起来。正下决心想豁出去,结果任伟提供了催化剂——你小心老子急了让儿童福利院给你丫领走!   你才儿童!   颜瞻放了手,可绝不是要放开任伟,恰恰相反,他给他翻了过来,而后两手一手一边儿按住了任伟的手腕。任伟酷似做广播体操的伸展运动——双臂上举。不同的是,这体操是躺着做,站不起来。   “你……”   ‘你要干嘛’四个字儿只容他说了一个,嘴就被堵住了。   颜瞻的吻毫无章法可言,他只会遵从本能一通狂亲。任伟的眼睛瞪得活像铜铃,你加个把儿直接能摇。   妈逼啊!你想招呼俩熊猫眼是吧?省时省力来个烟熏妆是吧!   任伟给气坏了,可活见鬼的是——胳膊抬不起来。不是使不上劲,是使劲也白搭。   哎呦喂!他哪儿来这么大劲?   道理其实十分简单,常年弹钢琴的人手腕特别有劲儿。可惜,任伟不能够知道。   那乱七八糟的吻弄得任伟想骂也张不开嘴——他哪里是亲人啊,简直跟贴膏药似的!光剩结实了!   这一通狂亲任伟是怎么也挪不开脸,他向哪边挪,颜瞻的嘴唇就跟到哪边儿去——非一般的执着。   且,一开始还就是唇碰唇,这会儿有恶化的趋势——舌头钻进来了。   靠嘞!   颜瞻的吻格外执着,吻得任伟要背过气儿去。   任伟的手腕一直绷着劲儿,想趁颜瞻哪怕放松一下给丫弄下去,奈何颜瞻比他还绷着劲儿,那手上的力气只见加不见减。他现在要是再不知道颜瞻想干嘛他就是智障了。可知道还不如不知道——干瞪眼啊!   任伟越想越气,想踢身上的熊猫,可熊猫死压着他,有些个分量。平时看不出他有几两肉啊!   两人别着劲,任伟累颜瞻当然也累。可再累他也不撒手,再累也使劲儿亲。   问题是两人不能一直这么下去,这么下去准要亲死人。这时候颜瞻瞅见了床另一侧随便扔着的肩带。   任伟看见颜瞻斜过去的眼珠了,也顺着他的眼神看到了那根肩带。他当然知道他想干嘛,于是不禁骂出了声:“你丫敢!”并同时懊恼极了——东西乱扔的弊端这会儿显现出来了吧。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儿,你打死他他刚才也不会去换肩带!倒霉催的!   颜瞻敢不敢呢?他当然敢。你从他的动作就知道他敢……他正努力把任伟的手腕往一起拉。   任伟是绝对拼了,卯足了劲儿不让颜瞻得逞。   可这时候,拼的不仅仅是力气,还有决心。   显然颜瞻比任伟更有决心,当然,也更有劲儿,他得手了——不仅把那双手腕并到了一起,更加利用那条肩带将任伟的双手捆在了床头上,还打了个死结。   任伟已经把颜瞻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但什么作用也不起——得了逞的熊猫是终于放过了他可怜的嘴唇,可祸害别处去了。   这个别处还是要命之处——任伟左边的乳首特别有感觉。   本来刚刚那通亲惹起的反应刚让之前那场搏斗送走,这会儿又回来了。   各种脏话被一声“嗯……”所代替,这动静可委实刺激着了颜瞻。   任伟绷着劲儿的身体泄了劲儿,越是舔弄他胸前的小小颗粒他越是没劲儿,于是颜瞻更加大胆了起来,本来按着任伟胯部的手向内侧移动,隔着牛仔裤抚上了任伟下面那话儿。   那东西勃起了,这会儿被牛仔裤紧绷着很不舒服。就更别提有人来抚弄了。   任伟这个懊恼唉——大抵真是许久没做过了,反应竟如此亢奋。这叫哪门子抵抗啊!   颜瞻摸了一会儿,一边摸一边啃咬着任伟挺立的乳首,任伟都有些疼了,却抑制不住的持续兴奋。   他喘息着、闷哼着,惹得颜瞻再也把持不住。他暂且放开任伟,直立起上身,仓促地解着衬衫的扣子,脱衣服基本上接近于扯衣服了。   任伟看着颜瞻,看他脱了衬衫看他去解裤子扣。皮带的金属头撞击着牛仔裤的铜扣发出轻微的颤音。   有没有搞错唉。这是任伟看见半裸的颜瞻之后脑子里唯一的一句话。这身材也忒……名不副实了。平常颜瞻总是穿的规规整整,衬衫、仔裤,要不就是Tee加长裤,裹得严严实实,看上去瘦了吧唧一共三两肉,怎么脱了衣服风景这么不一样呢!瘦是肯定瘦,跑不掉,可这瘦绝不等于羸弱。怪不得那么有劲儿呢,够结实的。该有的线条一条不差。   这失神看的工夫,颜瞻借机开始扯任伟的裤子,这才让任伟回过神来,“小王八蛋!”   颜瞻都让任伟骂皮了,一句‘王八蛋’还算啥?该扯便扯,毫不留情。他不仅扯任伟的,也往下扯自己的。   任伟眼看着两条裤子哗啦从床尾消失。   颜瞻盯着任伟看,不是脸,而是内裤紧紧包裹下的那话儿,四角裤平整的贴在腿上,唯独中间的部分突起着。胯骨的轮廓很漂亮,结实的小腹相当诱人。   与此同时任伟也正盯着颜瞻看——喂,你要不要穿这么性感的内裤啊?穿就算了,这会儿要不要那么饱满啊?   任伟发觉自己不对头,他怎么那么想看他内裤底下呢?   拜托,这是啥立场啊!都成了引狼入室了!个小兔崽子要吃他唉!以为家里住的是只熊猫,可分明是只披着熊猫皮的野狼吧?   更加不对头的是,任伟感觉自己下面儿又涨了涨,内裤里有种潮湿的憋闷感。   怎么会对这么个小孩儿有感觉?   真是饥不择食啦!   任伟的脑子乱糟糟一团,没想出个所以然,倒是屁股被人家抓住了,那修长的手指顺着他底裤的边沿钻进去,手掌肆意的揉捏着他的臀瓣。继而,那双唇压了下来,舌尖舔舐着他的唇。   任伟有些失神,任那湿润的舌尖探进自己的口中。   内裤几时被拽下来的他已经不得而知,他只知道自己恍恍惚惚不受约束的喘息着、闷哼着。明明这臭小子的吻乱七八糟,明明他套弄他那话儿的手力道过重,明明他啃咬他的乳首都已让他疼痛,可他怎么会那么兴奋呢?不仅性器完全的勃起了,顶端也渗出了大量的爱液,沾染的颜瞻的手心都湿湿滑滑的。   我喜欢你。   这时候,任伟听到颜瞻甜腻的声音在他耳边呢喃。   我喜欢你。   他不停的在他耳边重复着这一句。   两人贴在一起很热,但这份燥热更多的不是源于皮肤,而是下腹那团烧灼的欲火。   我喜欢你。   颜瞻越是说这种甜腻的话,任伟越是兴奋。他不自觉地想伸手去触碰身上人,这暧昧的气氛让他忘记了那双手被禁锢,想要抬手臂,手腕却被狠狠勒了一下。   颜瞻注意到了任伟不自然的动作,抬眼望去,看到了任伟因吃痛而微微皱眉的表情。   “把我解开……”任伟近乎呢喃地看着颜瞻说。   颜瞻不应声。他哪里敢?生怕一旦扯开肩带,搞不好任伟就会跟他拼命。这方面他是全无经验,根本揣测不出对方的状态。   “解开。”任伟说着,晃动着被束缚的手腕。   颜瞻犹豫了,他看到了任伟由于被束缚而磨红了甚至有地方已经泛紫的手腕。   解开他准要被他抽,可他不忍心再捆束他了。   那是个死结,又由于任伟反复的挣扎而更深的缠绕在一起,颜瞻费了把子劲才把它解开。   任伟的上臂都有些酸痛了,猛地放下来,肩膀跟着疼。   颜瞻帮他揉着胳膊,见他没有什么举动,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他低下头去亲吻他,不料唇狠狠的挨了咬。肯定是破了,血腥味充斥着嗅觉。   “让你狠!”任伟抓住了颜瞻的头发,迫使他看着自己,“有本事是吧?有劲儿是吧!”   颜瞻与他对视,像着魔一样又吻了下去。但任伟没再咬他,而是回吻起来。那吻激烈而又粗鲁。   继而,任伟的手臂缠绕上了颜瞻的背,他用指尖抓着他的背脊,这令颜瞻有些吃痛。那双手一点点的下滑,那痛便布满了颜瞻的后背。在这疼痛中,他能感觉到他的手指肚由于常年弹吉它而结的茧。那是一种特别的触感留在皮肤上。   激烈的吻持续着,任伟的手好一阵子才离开颜瞻的背,往下,滑落到颜瞻翘挺的臀部上,饱满而有弹性的触感很有手感。任伟摸了好一会儿手才滑向前面。   他撩拨着颜瞻的那话儿,真的是撩拨,并不握住,只是用指尖若有若无的碰触。可这就已经让颜瞻很受不了了,套弄着任伟的那只手不免急躁了起来。仿佛在催促他,给他一点实质。   不仅如此,任伟又稍稍欠身,舌尖扫过了颜瞻胸前的小小突起。粉红色的乳首令人垂涎欲滴。   手腕是猛的被颜瞻按住的,他按着他的手摩挲着他硬挺的那话儿。   包裹着那里的底裤已经湿了,可任伟偏不将它除下,而是继续的逗弄。   颜瞻有些急不可耐,下意识地伸手去扯自己的内裤,任伟咬了他的肩膀。颜瞻“哎呦”了一声。这声哎呦让任伟舒心了,终于肯去抚慰那欲望。   两人腻在一起,唇舌纠缠着,互相套弄着对方的那话儿,身体挤着身体,细密的汗溢出毛孔,弥漫于两人的皮肤之上。   先射精的是颜瞻,小处男一个再加上任伟委实很有技巧,让他何以招架?然而任伟也没能比他多坚持几十秒,白灼的体液沾染上了彼此的身体,也弄脏了床单。   谁都不说话,只是粗重的喘息。   半晌,任伟推了推趴在他身上的颜瞻,颜瞻却不肯放开任伟。   “滚蛋!起来!压死我了!”   任伟吼出声,颜瞻才不情不愿的躺到了任伟身旁,手却紧抓着他的手不放。   任伟躺了一会儿,掰开那只手起来了,赤身裸体的去了浴室。   我肯定疯了。   开花洒的时候,任伟想,否则怎么会沉迷进去?就算许久没做过了,也不能就这样跟颜瞻……胡来吧?他疯了是他疯了,怎么……自己也跟着不理智?有没有这么饥渴啊!   任伟起来没一会儿,颜瞻也起来了,囫囵的穿了衣服,脑袋昏昏沉沉,思绪一团乱。   都干了些什么啊!   他确认自己对任伟说了:我喜欢你。说的场合还这么……   哎呦!这下准完蛋了!搞不好等任伟洗了澡出来,就得对他吼:你给我滚!   颜瞻六神无主的去了客厅,米粥的香味钻进鼻子,他才想起来还煮着粥呢!   进厨房,白粥沸腾的翻滚着,熟了,熟透了。   关火,盛了一碗出来,颜瞻对着白米粥出神。 ◇◆◇◆◇◆   “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颜瞻坐在地上,面对床上的熊猫仔发问。   “等下他要是把我连同行李一起扔出门,到底该怎么办嘛!”   熊猫仔一动不动,只是直愣愣的看着颜瞻。   “说话嘛~人家真的很着急唉!”   熊猫仔当然还是淡定的坐在床沿。   “我知道是我不好啦……可是……可是……唉。”   颜瞻搂过了熊猫仔,胡噜着毛绒玩具肉呼呼的脑袋,小脸鼓胀着碎碎念,“告诉我嘛,妮子你最有主意了啦~”   颜瞻现在可谓是慌不择路,否则也不会抱着熊猫仔求救。他轻易是不向熊猫仔求救的。   事情会这样发展下来,完全不在他的意料之内。   实际上,就连刚刚厚脸皮回来都是下了很大决心的。在此之前,他所有的思维还仅仅停留在如何进门这一环节上。可任伟并没有阻挠他进门。也正是因为这样,颜瞻想,自己才会得意忘形。也不该说得意忘形,就是太松弛了、太顺利了,于是人就完全不紧绷了。再加上任伟那么一刺激他,呼啦,燎原大火。   真是脱线的离谱,告白都没想过,一下子却剥光了滚床单……   颜瞻抱着熊猫仔坐在地上不停幻想即将登场的惨剧。   在他看来——   或者任伟怒吼着对他喊:滚!   或者任伟拎起他的熊猫仔扔出门外,吼:跟它一起滚!   或者任伟劈头盖脸揍他一顿然后扔掉熊猫仔扔出他的行李,吼:全部给我滚!   总之,逃不出一个“滚”字。   颜瞻深知自己闯祸了,还不是一般的祸。前车之鉴半个月前才跟他打过架,想想彭勃颜瞻就能想到今时今日自己将面临的处境。   如此看来他跟彭勃本质上并没什么不同,均是死缠乱打+趁人之危。   “哎呦!”颜瞻仰躺在了地上,想哭。   怎么这么倒霉啊,明明十分钟之前他还跟天堂……   颜瞻死也不要从天堂跌落地狱,他搂着熊猫仔发誓要想出好办法。      我喜欢你。   任伟站在花洒下面,脑子被这句话挤压的隐隐作痛。   若不是这句话,他准不会沦陷。不可收拾的陷入那场性事里。   我喜欢你。   那个男孩儿搂着他这样说。   喜欢你大爷!   任伟在心里咒骂。   他听不得这种话,尤其在缠绵的时刻。那绝对是他的死穴。明知道这时候说什么话都是屁话,可他就是会情不自禁的听到这种话就信以为真,就不能自已。   上一个在这种时候对他说“我爱你”的男人,现如今躺在别的男人床上。   他说的还是——我、爱、你——呢!   你爱我个鬼!   任伟越想越气,气得看浴室的每一处细节都不顺眼——天知道混蛋龙语曾经多少次就站在这个花洒下面,紧紧抱着他,贴着他的耳根呢喃:我爱你。   也许那并不是谎言,也许那并不是敷衍调情的话,也许那一刻他真的爱他。任伟想。但那也仅仅是那一刻。说过便过了。   什么爱啊,根本不可能持续多久。   我喜欢你。   你喜欢你大爷去吧!   你能喜欢几天!你才几岁懂些个什么!      任伟关了水,简单擦了擦,然后才意识到他没把换洗的衣服带进来。这意味着他只能裸着出去了。可想想裸着出去又不怎好,于是有些犯难。   思来想去,任伟发觉自己绝对庸人自扰——这是他自己家,他爱怎么出去怎么出去!   哗啦扯开浴室门,不曾想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横在眼前。真的是毛茸茸的爪子,黑黑的。   好家伙,吓任伟这一跳。   “操!”   那爪子不动,上面搭着一件白色的Tee,还有他的睡裤。   任伟探出头去看,颜瞻顶着个熊猫帽子,穿着熊猫Tee。这Tee太贱了!上面有只胖墩墩的卡通熊猫,唯独没脑袋!谁穿上谁脑袋充当熊猫脑袋!   任伟看着颜瞻,颜瞻不看任伟。   心里一翻个儿,任伟想:哦,你充当移动挂衣架是吧?   颜瞻不说话,任伟也不说。他拽过睡裤套上,又扯过了Tee。刚要穿,发现这件Tee就是颜瞻穿的那件。不用说,这准是颜瞻走前兴奋的说买了两件一人一件那个。当时盛在一个纸袋里,任伟看也没看就扔进了颜瞻那屋儿。   任伟举着Tee,看看Tee又看看颜瞻。只见颜瞻眨巴着大眼睛,水汪汪的盯着他。潜台词是:求你了,穿吧……   我就不穿!   于是乎,任伟光着膀子推开“挂衣架”出了浴室。   那“挂衣架”带轱辘,任伟走到客厅,它就滑向客厅。   茶几上是晾着的白粥,还有一碟煎蛋,以及一小碗豆腐乳。   任伟不搭理“挂衣架”,坐下来开始吃晚饭。说是晚饭,可这会儿都十一点半了。   “挂衣架”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   任伟端起碗喝了一口粥,对“挂衣架”说:“你丫热吗?”那帽子看着挺厚的,就更别提还是毛茸茸的象形帽子了。   熊猫挂衣架摇头。   “我看着你热。”任伟继续喝粥,夹了一口豆腐乳。   立体熊猫可算不举着胳膊了,他放下Tee,从茶几下面抽了本杂志,给任伟搧风。   任伟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喝完了一碗粥。这时候毛茸茸的爪子适时伸过来,抓住了饭碗,拿着去添粥了。   “你丫爪子上的毛儿别掉里头。”任伟绷不住了,乐了出来。   实在太滑稽了!他真把自己当熊猫了。   熊猫默默的端了粥出来,还切好了饭后水果——西瓜。   一并撂在桌上,熊猫后退一步。   任伟乐抽了,基本上是用颤音问的:“你丫……你丫不是带着爪套切的吧?”都是四方块的小丁,任伟不禁去想颜瞻带着爪套切西瓜的模样。   “我没那么傻……”见任伟乐了,颜瞻这才敢开口说话。   “坐下啊,吃瓜。”任伟说着,向左侧挪了挪。   颜瞻战战兢兢的坐下,还是不太摸的准任伟的脾气——这是……没事了?既往不咎?   “帽子摘了,看着就热。”任伟继续喝粥。   “……我怕你抽我。”颜瞻看着任伟说。他搂着熊猫仔半天,就得到这么个启发——COS熊猫。可以逗人发笑不说,万一挨打也有防护。   “我干嘛抽你?”任伟吃煎蛋。   “让……让我不戴帽子……”   这句出来,任伟差点儿喷饭。   “你小心,别呛到……”      任伟吃完,颜瞻洗碗筷去了。   凉爽的风从窗口灌入室内,屋里空气清新,室温怡人。   任伟拿过了琴弹,手腕上泛紫的捆痕不禁令他微微皱眉。幸亏刚刚颜瞻先他一步射了,否则搞不好那种状态下,他会渴求他进入他的身体,填满他。那种性欲高涨、不能自已的状态已经许久没光临过他了。   太扯了!那小子居然还有性感的一面!   颜瞻一边洗碗一边听着任伟的琴声,到现在他还不太搞的清状况——任伟没让他滚。这个音节连“G”都没有发声过。   他不气?   真的不气?   搞不好……他其实愿意跟我……那个?也或许,真是拿我当了调剂?   颜瞻洗好碗出来任伟已经不在客厅了,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颜瞻盯着沙发上的熊猫Tee看,心里难过——他果然不肯穿呢。   该不是图案的关系吧?颜瞻认真的思索。不应该啊,没选很幼稚的样子啊……那果真还是迁怒于自己吧?   颜瞻站了一会儿,任伟肯定没有再出房间的意思了,他又不好意思蹭进去。脸皮再厚这会儿他也没底气。于是便垂头丧气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搂着熊猫仔躺在床上,颜瞻一边听任伟弹琴一边胡思乱想。甚至在琴音之间,他有些恍惚,刚刚真的发生什么了吗?那样的亲密关系真的存在过吗?可唇齿间亲吻过的感觉犹存,任伟一口咬在他肩上的痛感也还在。想起那份唇齿相依的感觉,颜瞻傻笑了起来。令他兴奋不已的并非是两人脱光光滚一起,而是那交换彼此气息的亲吻。   不知过了多久,一把熟悉的旋律钻进了颜瞻的耳膜。   是那首《Hotel California》。   颜瞻听了一小节就起身拿过了琴架上的箱琴,抚弄出的琴音加入到了任伟弹奏出的旋律中。   两人都敞着房门,任伟当然听到了另一把吉他切入的声音,可他并没有停下拨弄琴弦的手,反而笑了笑。这首歌,总要两把吉他演奏才好听。   最后一个音符结束,房间陷入了异常安静的状态,颜瞻抱着琴听到任伟的声音隔着客厅传过来:“干嘛不唱?”   “你也没唱啊。”颜瞻回答。   任伟不再说话,第二次弹了这支曲子。颜瞻拿着琴蹭进了他的房间,坐到了床对面的木椅子上。   两把吉他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两个人的视线都不落在对方身上,而是都习惯性的低头看着琴。   到了人声加入的段落,任伟和颜瞻几乎同时开口唱了起来。   这一瞬间,两人的眼神撞到了一起。   颜瞻笑了。   一曲结束,颜瞻抱着吉他“泪眼汪汪”地看着任伟说:“恨死我了,应该录下来……”   任伟抬脚踢了颜瞻。   颜瞻不理,认真的说,“你不觉得我们的和声非同寻常的好听吗?你没觉得吗?”   任伟起身放下了琴,“不觉得!”   “嘁~”   “滚滚滚,睡觉了。”   颜瞻不情不愿地站起来,抓着琴挠着头说:“熊猫……熊猫Tee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任伟点了支烟。   “有那么难看么……”   “是寒碜。”   “……”   “你不困啊?我睡了,明天还一堆事儿。”   “真的不穿么?”颜瞻表现的愈发惨兮兮。   “怎么穿啊!站一起跟工作服似的!”   颜瞻乐了,“在家穿嘛!”原来是不习惯和人穿的一样哇!   “赶紧滚蛋!我关门了!”   颜瞻恋恋不舍的出了任伟的房间,走到客厅,拿了熊猫Tee又来敲门。   “干嘛!”任伟刚躺下。   “给你睡衣……”   “你敢不敢更执着点儿!”任伟要崩溃了。   “穿上嘛……晚上还是有些凉的,小肚子多可怜哇……”   任伟是猛然拉开的门,颜瞻笑嘻嘻的站在门口,举着Tee。他一把扯过了熊猫Tee,却不料颜瞻吧嗒一口亲上了他,“晚安。”   熊猫仔的底气回来了——就凭刚刚那一曲的时间。任伟没烦他,绝对没有!以他对任伟的了解,他明白他会选择弹那么一首人人都会的曲子,就是一种交流,他与他的交流。任伟挺内向,甚至可以说除了音乐之外总是很沉默,或许不该说沉默,是腼腆吧?他喜好分明,却不会拒绝人,即便是不喜欢的人,硬要跟他说话他也不会走开。但,他绝不会主动跟不想理的人交流,哪怕半句。   这一亲让任伟这个恨啊,抬手就给了颜瞻一下。   “你打我干嘛啦……”   “让你丫不戴帽子!”任伟一把扣上了房门。   趴在床上的时候他的心脏还在突突突的跳着。   该死,床上还有他的味儿!   真该撵走他!真该!   我喜欢你。   任伟不自觉的狠狠攥着手里的熊猫Tee。   “我拧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