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国楚王世子陈伏月、大元国鲁国公七世子南宫远月、花云国平安王独孤
伤月,三个年轻人因为自己的才华横溢、出生高贵且名字中都有“月”字,而被
统称为海迷大陆上的“三轮明月”。
陈伏月早在两年前就被康宗调往西北边疆轮值,我和他并没有照过面;而独
孤伤月也远在万里之外,所以我今天对上南宫远月,才算第一次和“三轮明月”
中人对面。
如果是以前练成“天魔七层”的日少爷,肯定不是南宫远月的对手。
据我的观察,南宫远月岂止是练成“大罗秘法”第七层,恐怕连最难练的第
八层他都已经水到渠成!离当初他的先祖南宫月逸作为凭仗、纵横天下的“大罗
秘法”第九层,也只是一步之遥。
可惜他碰见的是一个同样的、数百年不遇的天才。因祸得福,练成天魔功第
八层的刘家日少爷,又怎么是他能比拟?……即使他也跨入了“傲世”级高手的
行列。
但南宫家肯定也有一套密法,可以察知别人真气运行和深浅,因而南宫远月
能迅速感应出我的功力在他之上。
我想不通的却是,你南宫远月已经是南宫世家的第一高手,为什么不自己迎
战,反而请出差其一筹的父亲南宫望江来?
南宫家的办事效率不错,片刻过后,内堂和东侧同时行来一群人。
内堂四个人,居然个个都达到“傲世”级;东侧二十人,两人“绝世”级,
其它十八人只能算一级高手。我心里一阵骇然:什么时候南宫家居然冒出四个
“傲世”级高手?!——妈的,玩笑也开得太大了!
正当在想着今晚这个“逃跑将军”非日少爷莫属时,不经意抬头却捕捉到
“天骄”南宫远月俊秀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再仔细看时,南宫七少爷脸上依旧
挂满了温和的笑容——唔?他在掩饰着什么吗?
“哪个不开眼的东西来我南宫家找碴?”说话的这位长相威猛、豪气干云的
中年壮汉就是大元重臣南宫望江。“妈的,先过老子这一关再说!”
靠!“这就是位及人臣、老牌世家的当家主人?
早就听说“鲁国公因生性耿直而素不为皇帝所喜”——原来这就是所谓的
“生性耿直”啊?!
“是你老子我!”论吵架,少爷我可是经过专人训练。
“有种!”南宫望江怒极反笑,他前跨一步,腰间无鞘玄铁重剑由下摆变成
直指,强大且森寒彻骨的剑气朝我涌来,却发现来到敌人身边的真气竟不能破开
一个缺口。
他“咦”了一下后,一声长啸,离地而起,疾若闪电般往我掠来。
玄铁重剑在上空瞬间幻起万千剑影,组成紧密的光网,密实又飞速的把我包
围,每一剑都带着重实的力道,马上就到了眼前。正是南宫家威名远播的“死网”
剑法。
靠!这些世家的人用得了那么花俏吗?
我心中毫不慌张,右手在腰间一按一拧,“哗”的拔出软剑,运气入内,身
如轻雁,举剑上迎,目标直指玄铁重剑的剑尖。身体似乎化成一道直冲向上的旋
风,欲挣破剑网的包围。
“霍!”即使带着向下的冲力,南宫望江也在两剑相撞的一刻,感觉到如急
转般的浩瀚内劲直冲入体,没发挥最大功力的他猝不及防,给我打得反旋开去,
一个踉跄后始能立稳,再向我摆开架势。
第一招便在众多人面前失手,南宫望江顿时脸色变得难看。
“小子,有种再接我一招!”他玄铁重剑再次直指,雄伟的身躯一动不动,
眼神转为肃穆……他运起了看家绝技“大罗秘法”。
雄霸一方的南宫家主准备来真的了!
“南宫兄,且慢!”说话的断手道士,是陪同南宫望江出来的三位顶级高手
之一,另两个分别是干瘦的憎人和中年穷书生。
看刚才他们与南宫望江平头并进,我就判断出他们四人不算一家人,不然也
不敢一上来就挫掉南宫望江的锐气。
“嗯?大戒真人,您有什么高见?”南宫望江收剑回气,跨出一步的脚收了
回来,愕然问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却因为说话人的身份而不得不
听。
“贫道希望南宫兄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为难这个少年!”道士仅剩的右手
指向我道。
干瘦和尚睁开了长长的寿眉,发出极度洪亮的声音:“老衲也是同样的请求!”
中年穷书生见状哈哈一笑道:“既然两位大师都出面了,萧某自然不能置身
事外……萧某也向南宫大人讨个人情!”
除了他们三人外,每个人脑中都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苦叶大师、大戒真人、萧兄……”南宫望江的火气冒了起来,“我南宫家
数百年来,从没有人能在我们家门口撒野!今日老夫不教训教训他们,简直枉为
南宫人……抱歉了!”说完,他移开身法欲攻,却闪电般被三人围住。
望着不解和愤怒的南宫望江,三人对望了一下,再由干瘦道士微叹口气道:
“南宫兄,贫道等答应刚才你在里面的提议!”
“……”只这一句话,南宫望江的怒火一下子便消得一干二净,他仿佛忘记
了不快,停步、收脚、收拳、再欢快的一笑。
接着南宫望江转身扯住三人的手,“三位,我们还有些细节需要谈谈……远
月,帮我把这两个人请出去,不要为难他们了!”他边说边拉着三人往里走,竟
不再管其它的事。
“等等!”被弄得晕头转向的日少爷气急败坏叫道:“老子是来寻仇的,想
让我走,得把‘和族使团’的人交出来!”
干!是我把你南宫望江打得落花流水,怎么还好像是你在饶恕我一般?
“哦!”南宫望江停都不停地道,“远月,把和族人叫出来,告诉他们,如
果能打败这两个小子,我‘鲁国公府’便代他们向皇上求情……小子,能取他们
性命你就拿去吧。”
“爹,他们刚才打伤了我啊!”被恭太郎折断手臂的南宫依赐从人群背后跳
了出来,委屈地道,“难道这口气,我们就得吞下吗?”
“儿啊,爹明天就许你纳‘小桃红’为妾,如何?”
“好!”等他欢喜答应时,南宫望江已经和三人消失在大厅里面。
从出现到离去,憎、道、儒三人却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
虽然马上就可以达到目的,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为什么三个素不相识的
超级高手,会为了我与相识的南宫主人作对?
我刚才在破去“死网”剑法时,用的是“斩龙剑法”的“升天一屠”,当时
我明显感觉到四道锐利的眼睛,看清了那一刻我与南宫望江的缠斗。
南宫远小憎、道、儒,而后面三人在我出剑时,明显的身躯一震、一颤……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憎、道、儒同“神医”有过过命的交情。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南宫望江再怎么也算大元第一世家的主人,世袭鲁
国公,能让他有如此反应的绝对不是小事。
又从憎、道、儒那略带无奈的语气中,更觉得其中的内情肯定不简单,自然
这个计划的规模也不会小。于是,我肯定这三人为了让南宫望江放过我,作出了
不小的牺牲。
在武林中,大家把“公”与“私”分得很清楚,特别像这些名门大派的掌权
者,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成百上千个子弟的生死。如果只是私交,那没有理
由付出太大代价……所以,我似乎又可以把“师傅旧友”这个答案划去。
思索之际,又听见了南宫远月的柔和嗓音:“上衫先生、吹石先生,既然已
来了,何不出来一叙?”
闻言我收回了心绪,望向东侧。
哼!也不是只你南宫远月一人知道!从我与南宫望江交手时,他们二十个人,
不就一直站在旁边两栋房后的竹林处,观局待变嘛!
随着南宫远月的叫声,那边渐渐有了动静。
一个身材矮小脸容古拙的五十来岁中年人,和一个身材修长、容貌清瘦、看
不清年龄的男人,在十八个钢甲随从的陪伴下,走到了南宫远月的身边。
矮小男人先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开口道:“七公子,如果我们打败了这两人,
那这次的贸易和约……”他不紧不慢的说话声中带着淡淡的异国口音,显得中气
很是。
“当然,只要你们不是全丢了性命,远月就代表家父向皇上求情。而至今为
止,我南宫家的请求皇上还没有驳回过……同时,远月冒昧请两位别伤害到他们。”
南宫远月得体的一笑,又转身向我道:“远月觉得这般对客人好像不大公平,
建议以每人十招为限,十招内他们只守不攻,兄台以为呢?”
我自然不会说不好,于是双方答应了他的提议。
这时恭太郎轻扯我衣袖讲解道:“少爷,那个矮小中年人是上衫信胜,另一
个便是吹石柳生,别看他样子年轻,可实际他今年已经六十二了。”
“选一个,你想对上谁?”我微笑着道。
“吹石柳生!”说这话时,恭太郎眼睛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要替主人
报仇!”
我很了解他的心情,敬宫秀吉是恭太郎的父母以生命救回来的,且是他立志
效忠的对象。从某种意义来说,敬宫秀吉是他恭太郎生存的目的。
而现令遇见置其于死地的人,即使这个人是他不能匹敌,恭太郎也有意死和
他——和族剑神吹石柳生一拼生死。
“那你就去吧!”我扔过一颗药丸让他吃下,同时双掌不分先后地在恭太郎
的本经、交会、气海、阴交、神阙、水分六穴拍了一下,“我已经用密功提升了
你的功力……现在,替我取下他的脑袋给你主人当酒壶!”不知不觉之间,我的
眼中异光一闪。
恭太郎试着运了运气,心中大喜的同时,却没有露出丝毫的表情。他再朝我
点点头,走到了场中。
恭太郎双腿站稳,双手先举出“上手大段式”,再缓慢向下横放,直至刀尖
正对着吹石柳生的胸口。虽然过程缓慢,但其中无形散发出的杀气,让和族第一
用剑高手也眉毛一扬。
“旧人之子恭太郎向先生请教!”我先前的小动作和药丸的作用,使恭太郎
握刀的双手都有些发红,他只觉得身上的热血燃烧得厉害,恨不得狠狠打上一场。
“你出刀吧!”吹石柳生冷冷淡淡的缓步走到场中,双手怀抱着他名震扶桑
的“鬼舞”,并没有拔剑的意思。可连我在内的人,都一点没有觉得他托大,不
动如山的气势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
一声长啸,恭太郎一举长刀,龙卷风般往吹石柳生旋身过去。他每一个旋身,
都带起一阵暗含节奏和劲力的呼啸声,行步之间,锋利的长刀织出锋芒雷射,一
往直前地罩网。
不同捡大陆功法的奇异劲气,以他为中心,像刮起狂暴风沙般,随着恭太郎
的迫近,以万夫莫当之势袭向吹石柳生。
吹石柳生等到风暴至身前,忽然往横晃错,当人人以为他要躲避恭太郎这似
乎不可抵挡的一击时,他猛地电射往前,带鞘长剑疾挑。
“当!”长剑像一道闪电般迅疾无伦射进刀网,在肉眼难看得清楚的高速下,
刀剑交击。接着他一个旋身,撮掌为刀,狠狠劈在恭太郎扫过来的刀口处。
只觉一股阴毒难测的力道,随着刀剑相接传人体内,恭太郎闷哼一声,连人
带刀给他的长剑扫得踉跄跌退三步,停下来却发现,自己丹田处飞快涌起一道浓
厚的气流,瞬间便同化了吹石柳生的独门“鬼气”。
恭太郎信心大增,欺身往前虎扑。长刀划出一道弯旋的弧线轨迹,如同卷起
亮丽的半面银扇,直向落回原处的吹石柳生斩去。
此次他的刀势既威猛无伦,其中又隐有轻灵飘逸的味道,令人觉得他能把这
两种极端相反的感觉揉合为一,简直是个教人难以相信的奇迹。
“妙!”吹石柳生锐目首次亮起异采,手中长剑阴柔飞迎上前,奁直的刺向
恭太郎的左胸。
奇怪的是,明明他在恭太郎之后出招,可给人的感觉却是他能先一步刺中恭
太郎——虽然是带鞘的长剑,可在吹石柳生手中使出来,刺中人的效果绝对不比
真剑差。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长刀碰到吹石柳生之前,缥缈的长剑刺中了银扇的一点,
看似轻巧的点在恭太郎身上,旋即退回,剑鞘飞射而出,趁恭太郎内劲不接之际,
震开了恭太郎近在咫尺的长刀。
“噗!”明显地吹石柳生加重了力气,在体内真气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
恭太郎胸口觉得被重重锤了一下,一口鲜血再也憋不住,猛地吐了出来,被震开
的长刀也险些拿不稳手。
等他吐出淤血站立稳当,吹石柳生的黑色长剑已经隔着衣服,抵住了他的心
脏。
当所有人都认为恭太郎会后退寻机再攻时,恭太郎被锋利“鬼舞”顶住的胸
口一卸一冲,错开胸口正中,任凭长剑硬生生刺穿了他的左肩。本来已经下垂的
长刀同时吐出耀眼的光芒,近距离的又是一次威猛横劈。
即使是经验丰富的吹石柳生也惊了一下。但他很快的反应过来,来不及扯出
长剑,他另一只手闪电般向下抓去,食、中二指牢牢地捏住了长刀的刀刃,再运
气成束,透过长刀这个媒个冰冷阴毒的真气,如狂风暴雨般冲向恭太郎的手腕。
他想让恭太郎松刀。
如果换了其它人,吹石柳生肯定会毫不犹豫旋转“鬼舞”,绞断敌人的心脏。
凭他的功力和出神的剑术,绝对有把握在长刀劈中自己以前结束敌人的生命。可
他没有忘记自己肩负的“通贸”重任,掌握“通贸”钥匙的南宫远月叫他不能伤
害恭太郎,他便只能不下杀手。
“迂腐!”我暗地冷笑一声,却发现一旁观战的南宫远月也皱了皱眉头。
咦?!难道他也看出来了吗?
第二章少年复仇
按我的估计,如果南宫远月现在出手,凭他的“大罗秘法”应该可以挽救吹
石柳生,然而他却只是嘴角一扬、一缩,“啪”的一声打开了折扇。
呵!看来局势也是非常有趣,南宫家也不完全如我想象中那样。
当我的注意力再度返回场中时,场中情况早已经发生了急转。
吹石柳生的带鞘长剑,毫无差错的刺中了恭太郎的左胸、穿胸而出,鲜血滴
染下“鬼气”甚至隐约缠绕在“鬼舞”周围。
左手双指遇到的些微抵抗也在那一瞬间消失了……这次他是动了真怒,也不
想和恭太郎多作纠缠,因为他心中真正的对手是那个站在一旁,气闲神定的蓝衣
少年——也就是我!
当长剑在敌人血肉中穿行时,吹石柳生心中轻叹一声,这个本族青年仅仅二
十几,便将皇族秘籍“傲阳流”刀诀修炼到如此境界,从这一点来看,他是五十
年来仅次于自己的爱徒、皇族太子豪叶寺秀吉的扶桑练武奇才。
不过可惜啊,续上次一剑断掉秀吉的生机后,另一个有可能复兴扶桑武学的
奇才又被自己送上了冥途……为了国内的人民,我究竟要杀掉多少族人呢?
思绪转瞬即逝,剑神抬目,却看见那个被刺中心脏、本该早已死去的青年正
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阁下,”恭太郎微笑道,“不管怎么说,您都是恭太郎最敬佩的人之一!”
吹石柳生觉得他的话像是胜利者对一个将死之人说的……角色怎么对换了?
恭太郎紧接着道:“现在,就请您接受来自秀吉殿下的礼物吧!”他的声音
忽然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
“无刀诀!”随着恭太郎的低吼,他左手化掌为刀,带起一道炫目耀眼的光
芒,如流星般冲击向剑神柳生。
震惊之下的吹石柳生听见这三个字,好像晴天里打下三个威力巨大的霹震,
把他平静无波的心境打得粉碎。
他下意识欲搅动鬼舞,却发现宝剑被恭太郎的肌肉紧紧夹住,一下子挣扎不
开。
好个吹石柳生,他“呔”的低啸后,一手抽剑后退、一手也化为手刀,“鬼
气”运行到最高峰,希望能暂时抵住恭太郎的攻击。只要让他把“鬼舞”拔出手,
那敌人再有什么法宝,也不用怕了。
但是,他去阻挡恭太郎的左手刚一碰上手刀,便被一股远胜于他的“鬼气”
的阴毒气劲侵入体内。
扶桑第一的“无刀诀”气劲,是扶桑其它武学不能比拟,它仿佛就是大和武
学的总纲,其它所有的功夫都会受控于它。当然,这种情况只是出现在功力相差
不多的情况下。
本来,恭太郎与排各大和第三的剑神之间的功力差距,应该是非常大,可是
如果有我的魔教秘功,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恭太郎在出手之际,发现施出的
“无刀诀”比自己以往任何一次都强大,带出的怨怒悲愤、凄惨杀戮之气也空前
的浓厚。
在这样的状况下,强如剑神的吹石柳生,当然也抵挡不住它如厉鬼般的杀意
和怨恨的侵袭。
苦修数十年的“鬼气”一碰上它,便像阳春三月的雪遇上太阳一般,消失得
无影无踪。短暂的一刻间,他的内息被打乱,竟有力使不出。
恭太郎得势不饶人的手刀反切,剑神手腕一凉之下,左手离身体而去。
吹石柳生想放开抽出一半的“鬼舞”后退已来不及,恭太郎的手刀一股作气
切入了他的胸口,在场的人只能来得及看见一股白光转瞬即逝消失在吹石柳生的
胸前。
冷风吹过,连旁边观战的人都为这惨烈的战况而心寒。
放眼望去,场中雨人,一人被宝剑穿胸而过,一人却被对方把左手放进胸膛,
而决斗者自身,却还是面无表情的对站着。
一切都是习惯作祟,如果在恭太郎发动“无刀诀”时,剑神不是想按照平时
那样拔剑迎敌、而是飘身后退,他很有可能躲过恭太郎以生命设下的这个局。
恭太郎以身体作诱饵,既吸?!住了剑神的“鬼舞”,又把自己和吹石柳生
的距离拉到了最佳位置。
的确,谁会防备一个心脏被刺穿的将死之人呢?然而就是这个似乎已经消失
了危险性的青年,给了大和第三高手、剑道之神最致命的打击!
恭太郎的“无刀诀”,并没有像三月无为那样练到“落花欲眼”的第四层,
他练成的第三层,原本也无法对付吹石柳生这样的剑神,或者说,在剑神出剑后,
他还没有机会用到“无刀诀”就会死在“鬼舞”剑下。
吹石柳生先长叹一声:“你……”他对着恭太郎欲言又止。
吹石柳生先前的倾力一搏,让恭太郎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但他心里暗自庆幸
如果不是兰亭殿下的药和真气,恐怕有“无刀诀”也是白费。而即使这样,现在
他全身都还在发抖,嘴唇也变得苍白。但他明白剑神伤得比他还重,于是他非常
高兴,不是为了自己能杀死扶桑剑神,而是因为自己帮主人杀掉了一个仇人。
恭太郎知道他想问什么,他略显没有力气地道:“我没死,是因为我的心脏
与常人不同,是生在右边。”
“哈哈哈……”和族剑神忽然仰天笑了起来,他感觉到生命正渐渐离他而去。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显得很是平静,他看着恭太郎道:“你给我听着,回
去告诉你的新主子,就说吹石柳生要他不管怎样与人厮杀,也得保得我扶桑民众
以后不再受苦!”
“后辈明白!”
“那你就割下我的头,给你的主子送去吧……跟他说,柳生在地府等着向他
赔罪!”吹石柳生说得很轻松,仿佛那个被割头的人不是他一样。
“遵命!”
……
“少爷,我做到了!”当恭太郎跌跌撞撞提着人头来到我面前时,张口就是
思心的话,“你看,这就是主人的酒壶了!”
“打住、打住!”我踢了他一脚,“杀个人也这么费劲,你还真丢脸!”话
是这样说,但我还是飞速点住他胸前穴位,先封住血气运行后,替他拔出“鬼舞”,
完毕又撒了几把我密制的药粉在他身上,一阵白烟冒出后,他的伤口全收拢了口
子。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丝毫不停顿,充分显示本小神医的精妙手艺。
“啊!啊!”唯一美中不是的是,我撒药在恭太郎胸口时,他发出这种杀猪
般的惨叫。
“妈的……给我闭嘴,这会比利剑穿胸还疼吗?”
“比起少爷你的这个鬼药粉,我还宁愿再挨一刀!”恭太郎实在站不住了,
顺势坐在地上,“少爷,喏!”乘我变脸前,他用手指点了点那边抬起吹石柳生
尸身的和族人,“解决了他们,我们就快回家吧!”
回家?哼哼,恭太郎啊,你还太嫩,我们的戏还没到高潮,怎么能就这样下
场呢?
我拍拍手上的药粉,走向了剩下的十九个和族人,微笑道:“各位远方来的
客人们,别灰心!你们如果打败了老子,我想,这场比斗还是算你们赢……对吧,
七少爷?”
看着武士手中失去生命的剑神柳生,矮小的上衫信胜精目一睁,转向南宫远
月,得到的是肯走的答复。于是上衫信胜看着我,冷淡地道:“上衫愿以剑阵与
先生一会!”
听说上衫信胜为人处事情练、快捷,连说话都吝于多说一字。
“是上衫家族镇家阵法的‘风字阵’吧?”南宫远月在一旁笑道,“正好,
远月也想见识一下。”他笑着退到了一旁,随意坐在地上。
上衫挥挥手,身后的十八名钢甲铁卫立即蜂拥上前,在我的身边围上了两个
大小不同的圆弧,然后慢慢退开,旋即又恢复原样。
“我上衫家”风字阵“乃出云战神赠于上衫一门,如果先生能在半个时辰内
破去此阵,上衫服输。”他话音一完,阵势即已发动。
风字阵?哼!我倒要看看你的这风到底有多快!
先是内圈的六人以正八卦的方向急转,虽然每个人都在高速移动,但是现场
他们六个人的影像却一直都没有消失过。
好高明的移行幻影!六人的影像不变的存在,正是因为他们每次的移动都重
叠了前面一人的影子。
再就是外圈的十二人以反八卦的方位旋转,移行幻影的功夫和内圈人一样,
可速度却比内圈六人加快了一倍,如此正旋、反旋,加以速率不统一,功力稍差
一点的人不用别人动手,自己便会被这阵势旋晕过去。但,在我眼里,还是……
太慢!
妈的,像几只小蚂蚁一般,慢腾腾在身旁晃来晃去,少爷我看着心烦。
在上衫下达攻击命令的同时,我冷笑道:“上衫,你数清楚了!”
这时,上衫看见了震撼人心的奇景。
从两道黑色旋风中,猛地闪亮出光彩炫目的光芒,迅速由旋风中心向四周蔓
延。
“铛!”、“啷!”……刀剑交错声中,白色波澜层层不绝推散开来,飞速
淹没了两道小小的黑旋风……
“哗!”剑回鞘声中,——光乍闪乍收,场中恢复了平静,此时只余下了一
个站立的人和十八具倒得很整齐的尸体。
“这是第几招?”我笑着问发呆的上衫。同时我注意到,坐在地上的南宫远
月眼神一亮,旋即掩去目中神光。
“一……一招!”上衫喃喃道,等其抬头却双眼通纽,“先生既然取走了他
们的命,也请成全上衫信胜吧!”他大吼一声后拔出长刀,腾空而起,双手持刀
以千钧之势朝我罩下,我站立的周围一丈都笼罩着强烈的杀气与刀意。
他这样一出招,短小的身躯上上下下至少有五十一个破绽,可那种舍命相拼,
不给自己留后路的气势却让我也不愿轻易出手。不是说他在招数、杀气上令我顾
忌,而是忽然间我有种身处战场,面对千军万马的感受。
“不愧是百战而归的将军啊!”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战场上归来的勇
士总比江湖人多了一些凶狠……不管是对敌人还是对自己。像这一刀,上衫明知
道是有去无回,可他依旧挥出了气势磅礴的最后一刀。
等刀气快要临身时,我左手后发先至,结出如落花纷飞般的百千手诀。然后
我再以道家“卸”字诀化去他的威猛刀气,在他来不及反应以前,左手又透过刀
幕,轻巧而致命的点在了他的腹部,一触之下便点出了六个梅花小点。
我知道自己出手的轻重,明明他现在五脏六腑已经碎成了肉泥,可他依然保
持着一点生机。
“你是个真正的武士,无法完成任务那也只是天意,安静的去吧,不要再理
会尘世的纷争!”望着定立于身前,一脸茫然的上衫,我收回了手指说道。
说来也怪,经我这么一说,他即闻声倒下。嗯……看来我的武学也大成了,
居然已经练到说几句就能杀人的境地了,真值得奖励!
第三章拦路煞星:
我和恭太郎大摇大摆离开“鲁国公府”时,不仅坐在地上观战的南宫远月没
有阻拦,连先前进屋的几个老头子也没出来说句话。
没有首领发话,南宫世家高手们,只好眼睁睁看着我们,施施然走出“鲁国
公府”大门。也因此,我预想的高潮并没有出现。
原本我打算再杀几个南宫家的嫡系子弟来立威,但别说那些掌权人了,就连
先前那个想和我拼命的南宫依赐,也畏畏缩缩站在南宫远月背后,双脚发抖、一
脸畏惧看着我们。
看来,先前叫米贝明去福王府办的事,他倒是费心了不少。我们走上街道时,
南城的这几条街上别说衙役和巡城军,就连盗夜香的也不见一个。
才走出两条街,身上带伤的恭太郎便开始走两步歇一步了。
“恭太郎,你想不想有人扶着你啊?”我望着一脸苦相的恭太郎调笑道。
现在他最想的应该就是爬上一辆马车,舒服地躺上一会儿吧!可是现在距离
我们的马车还有好几里,虽说我替他敷上了药,但如此伤重下他也是几乎动弹不
得。
“殿下,你终于良心发现,愿意扶我一把啦?不瞒你说,我实在是丁点力气
也没有了!”面对现在嬉皮笑脸凑在跟前的恭太郎,我都怀疑早先初次遇见的那
个稳重坚韧的有为青年,是不是他的孪生兄弟了。
我摇摇头:“我倒不行,可现成就有两个帮手……出来!”我朝着身后一片
黑暗叫道。随着我的叫唤,我和恭太郎身后渐渐影现出两具模糊的身影。
恭太郎反应相当快,我话说到一半时,他便警戒地拿起“鬼舞”(和族长刀
可以刀、剑两用)。
等我说完,看见现身雨人的他却马上长剑回鞘,一手指着灰蒙蒙的天上,充
满感情地道:“啊!今天月色多么美好……少爷,我忽然觉得自己现在又浑身充
满了力量!……少爷、少夫人,我们走吧!”
眼前出现的两人正是大和皇族的美公主、彩公主。
黑色的劲装套在两女身上,把她们凹凸有致的诱人身躯充分展现在我面前。
两女的头罩已经取下,两张雪白精致的俏脸上香汗淋漓,傲人的胸部随着呼吸一
起一落。如此娇俏美人,在黑夜之中带给我的诱惑还真不小。
“夫君……在想什么啊!”两人的声音向来都混着说,但此时她们的嗓音中
却带着一丝不安。
“了头们,那三十八个跟着的密探,都处置好了吧?”
“嗯,全部没留下!”
我满意地点点头,挥手叫她们过来,却学是了鲁婕的做法,双手伸出,像教
训小孩子一样扭住她们的脸上嫩肉,“小妮子,惩么不听话?!”
两女先呆了呆,旋即眼圈一红,两行晶莹的泪珠分别从她们眼眶中掉出。
“呃?”日少爷天性善良,见不得别人流泪,“别哭,别哭!”
我慌忙松开了扭住俏脸的手,两女反而变本加厉扑倒在我怀里:“呜……呜
……”的哭了出来。
泣着说出经过后,她们小声地道:“美和彩……人家……担心夫君嘛!”
我早就该想到,这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魔女,不会那么听话。
她们两个用“兰亭公夫人”的名号逼着米贝明陪着在周围踩点,为我们的撤
退想好退路后,再打发米贝明独自去城外马车处等候,随即她们自己便用扶桑忍
术潜进南宫府,随时准备接应我和恭太郎……
想到她们从前的事迹,我暗暗摇头,正想给她们一些警告时,却发现两人泪
眼汪汪靠在我肩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的心又软了下来……唉,这笔帐还
是留在床上再算吧!
二女离怀,回头望时,恭太郎的嘴巴已经张得可以塞入一个拳头。
“这……少爷……公主……”也不怪他,恭太郎从没见过刁蛮的公主们做错
事后竟有如此示弱的表现。现在他不由感叹,还真是天生一物降一物!
早就知道回程不会那么简单。果然,在我们搭上“麒麟马车”后,出了八百
里,我们终于遇上了敌人。
此时的天色已经渐明,拦路的只有一个人,一个白衣翩翩的少年公子站在官
道路一正中,双手拿着一把白玉为骨、柔丝为面的撂扇,面带笑容看着停下的马
车。
其实马车并不是自己停下来的,米贝明并不是善与之辈。在我下达“尽快赶
回流风”的命令后,几百里的路程,他已经撞倒了十七个行人。
这次他吆喝自衣公子闪躲、而白衣公子却并不回避,米贝明一鞭抽去,欲用
巧劲把他卷起,途往道路旁。如此一来虽然摔伤难免,可也避免了被烈马践踏的
命运——对待之前的那些人他也是这般做。
可这个人不同,鞭子还没到他面前便仿佛被刀子切到一样,有规则的断成了
几段。
米贝明还没来得及反应,“麒麟马车”的两匹宝马便冲至来人之处,伹宝马
好像撞到了一堵铁墙,踏出的双蹄硬生生被抵住,接着两具庞大的身躯被掀翻在
地。
“嘶——”两马发出一阵悲吟,躺在地上一时起不来。
在马匹被掀翻的一刹那,从封闭的豪华马车里弹出数道指风,绕过米贝明,
准确而精细地点断了六道缰绳,因而马匹摔下去的时候马车却安全停在它们的面
前。
“南宫……远月?”定下神的米贝明忽然惊叫了起来。
这个出现在我们面前的翩翩公子,居然是原应该身处好几百里外,东洛城南
宫府的“鲁国公世子”——“天骄”南宫远月。
南宫远月温和地点了点头:“米先生,远月想见见马车里的那人。”
“你……你怎么知道……我?”
“在你来到东洛的第一天,远月便知道了。监控一个已经暴露身份的密探、
总比辛苦搜索隐藏在暗处的幕后黑手来得容易。远月既然已经这白相告,还请先
生让车里的贵人出来一见。”
“妈的,南宫远月,我们是不是八字相冲啊,你这样阴魂不散跟着我们想干
什么?”我打开车门,走了下来,身后站着美、彩二女。
南宫远月丝毫不在意我粗俗的话语,他笑道:“一路上,远月跑死了珍爱的
两匹千里好马,连赶八百里山路才追上你们……但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他
始终盯着我,一眼都没有看向国色天香的美、彩二女。
传说南宫远月“风流潇洒、借花、爱花”,看来传言并不属实呐!此时他看
似温和的笑容背后,实则隐藏着冰冷的杀意——他面上带笑,眼中无笑,只有杀
气。
“为什么想要取我们性命?”我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特别是面对马上就要
生死以搏的敌人。
看见取下面具,露出真面目的我,南宫远月的笑容停顿了一下:“在此之前,
远月想请问一下阁下的姓名。”
“任兰亭,流风国人。”
“哦?”他第一次收起了笑容,三见然是近来流风国声名最盛的‘兰亭公’
亲临东洛,远月真是幸会!本来看见米先生亲驾马车,远月便料定阁下身份不低,
怎料竟是如此的高……任公爷可知,如果你不是今日显出高绝的武劝,远月绝对
舍不得取你的性命。“$
去你娘的!要不是想要老子的命,你会这么眼巴巴跑几百里路来追我们?
我心里暗骂着他的虚假,可马上又领会到了他话语里真正的含义。
思,流风国如果多了一个天之骄子,来牵制楚王世子陈伏月,那么一山不容
二虎的定律便会体现在我们身上。
国内两大势力的你争我夺,只会削弱国力、削弱对外的武力。如此一来,大
元便进可攻、退可守,取得主动,他们南宫世家更可利用我们的争斗而得私利。
可是在我暴露武功后,南宫远月就不得不杀了我。未来的我,肯定比陈伏月
的威胁来得大。且不说我与陈伏月相争时,南宫世家能不从中得利,十几年后,
又有谁能保证我不会把国内反对势力压制后,发动对外的侵略,到时羽翼已丰的
我就不是现在这么好应付了。
在利害权衡之下,南宫远月自然想先将我除之而后快。只是,现在的“兰亭
公”是你南宫远月欺辱得了的吗?
想通关节的我,也同他一起笑了起来。
看见我的神态,南宫远月道:“公爷想错了,我杀你,绝不是为了大元。”
他似乎认为我今天死定了,耐心讲解着自己的想法:“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南宫远月志在天下,放眼当今世上,除了寥寥几人,余子都不放入我的眼内,而
你绝对是其中一个,为了将来的天下争霸,你只好死了。”
他似乎有十成的把握能留下我们一行五人,所以话语倒也中肯。
哦?原来他的野心这么大。
我看着他道:“南宫少爷,你想除掉我也要些实力吧,你以为凭你‘大罗秘
法’第八层,就可以把我们放倒吗?”
“那就试一试!”南宫远月飘然而至,手中折扇一张而开,卷起百千扇影飘
忽向我袭来,或虚或实的封住了我前后的活动路线。
我双手前击,同时拍出无数掌印,也虚实相加打向南宫远月。
“碎!砰!”气劲撞击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作为试探,我们两人一触即退,分站两边,为下一次真正的决斗做起准备。
南宫远月收起了扇子、放在腰侧……看来他的擅长还是在手掌之上,折扇只
是平日里拿来唬人的。
“你们在旁看着,不许插手。”我吩咐着美、彩、米贝明及听到声响后下车
的恭太郎。
刚才南宫远月也只是用出“大罗秘法”的第七层功力,他是有意隐藏实力,
以期待在下次的攻击中给我致命一击;日少爷也是很配合他的,心随意动的天魔
气劲只是堪堪压制住他,显示出我们之间的差距不是那么大。
在互相诡异的一笑后,我们飞身上前,毫无声息地双掌相接,结结实实地互
击十几下。
“轰!”、“轰!”、“轰!”
巨大的声浪和气流响彻天空,两人所站之处风沙骤起,周围地面猛然下陷数
尺。
干!南宫远月在阴老子。感受着他一次比一次重的掌力,刘大少爷苦不堪言。
“妈的,什么第八层……他明明已经练到‘大罗秘法’最高境界——第九层
了!”
奶奶的,老子现在算是在面对着第二个南宫月逸。不过,南宫远月也不好受
……废话!你们没看见他的脸变得比我还红、呼吸比我还混浊吗?
由于都估错了对手的实力,都从一开始便使出全身功力、欲全力击溃敌人,
没想到两人的功力和实力竟然不相上下,到了现在我们两人都无法再停手,也无
法再变用精妙的招式击倒对方。
谁一撒手,便会被对方的气劲压制,随之而来的倾力一击便会取走自己的性
命。从南宫远月紧咬的嘴唇可知,他现时纯粹凭着一股毅力和信念在支撑。
靠!你有目标、有追求,我刘日便没有了吗?
我还要泡尽天下美女、取尽天下财富……美好的人生还等着我去享受。
挂在这儿?——开什么玩笑!
于是我也倾尽吃奶的劲,一掌接一掌和他对掌、对击。
二十掌过去了…三二十掌过去了……四十掌过去了……两人已经接近筋疲力
尽。
我怕什么,老子倒下了身后还有美、彩这等高手,虽说平日里美和彩甚至加
上恭太郎,南宫远月都不放在眼里,可现在……哼哼,你等着被砍下脑袋吧!
南宫远月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他的眼神透露出一丝焦急,心神一,他体
内的真气更加混浊。
终于,在互相掌击至第五十三掌时,南宫远月猛地收回手掌,纵身而起,以
腰侧来接我石破天惊的掌力。
我冷笑一声,毫不留情重重打在他腰上……妈的!还不打残了你?
“砰!”一击之下,南宫远月喷出一日鲜红的血液,身子却去势不减的飞出
数丈,足尖再一点地……几个腾落下,人影迅速消失在朦胧的天色中。
打在他身上发出的是这种声响,而不是打在肉上“啪”的声音,而且我手掌
打碎的是条块状对象,虽然同样温暖,可却也不对劲……
赫!少爷我打昏了头,忘记了南宫远月方才便是将“抚情扇”放在这左腰上。
有“抚情扇”的一层阻碍,我当然不能把南宫远月打成碎渣。
这把扇子想来不是凡品,它起码抵消了我八成的力道,真正打在南宫七少爷
身上的掌力并不是很是,于是他才有力气逃走。然而“傲世高手”的实力岂是说
着玩,即使是两成的掌力,也够现时功力极度消耗的南宫远月有得受了。
他吐出的血块殷红无比、同时又显得有些凝固……正是中了我魔教镇教神功
“天魔气”的标志。据我的估算,一年内他别想完好如初。
哼,也幸亏南宫远月知机得早,不然今天少爷就要叫海迷的三个月亮变成两
个!
也不想想,刘家少爷名为日,太阳骑在月亮的头颅上,本来就是天经地义!
不过我也不好受,真气急剧消耗,不是一两天能恢复过来。
师傅那个老头子也真的落伍了,他所预料的“练成天魔七层,天下去得;八
层一得,纵横无敌”之类的话险些害苦了我。
所谓江山代代有才人出,现今的天下早已不是几十年前的光景,再也不能山
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如果是他东方大名对上南宫老七,那“天下第一”的
头衔一定得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