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第一章:军帐春色
朱传宗率兵造反,他力大无穷,可是却没学过武艺,因此水灵儿便想教他。朱传宗自然是十分愿意。
水灵儿的性情最不喜欢迎合讨好男人,做男人的附庸。因此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就算是朱传宗想要一亲芳泽,也不能随时跟她亲近。现在藉着学武的机会,能够经常在一起,倒也很有情趣。
第二天再练棍的时候,水灵儿教了两招新招式,比前一天的难多了。朱传宗虽然还是一学就会,却假装不会,水灵儿只好手把手的帮他矫正。朱传宗趁机大占便宜,时而捏捏柔软的小手,时而偷闻她头颈间的幽香。水灵儿似嗔还喜的,也只好都由他。
转眼过了十多天,这套棍法一共三十六招,朱传宗总算全都学会了。水灵儿大为惊叹,她自己从小习武,学这套棍法也用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朱传宗可算是神速了。
不过她见朱传宗得意的样子,不由把小嘴儿一噘,道:「你先别得意,你只是学会招式,还不知道能不能连贯起来融会贯通呢!你从头到尾练一遍给我看看。」
朱传宗的棍法虽然是跟水灵儿学的,但是使起来效果却大不一样。水灵儿力气虽不小,可是毕竟是女孩子,威力有限。朱传宗练的时候,只见一片黑压压的棍影,两三丈内的范围,好像被狂风刮过一样,棍身落地之时,轰然巨响,如同地震。
水灵儿看得发呆,心想现在的他尚且如此厉害,要是骑上战马,在军阵之中恐怕是没有人能抵挡了。
等朱传宗练完一路棍法,把大棍在地上一杵,道:「怎么样?」
水灵儿这次可是心服口服,笑道:「恭喜恭喜,你现在可以出师啦。」
朱传宗看着她俏丽的容颜,心里痒痒的,道:「要不晚上我们去帐里庆祝庆祝?」
水灵儿羞红着脸白了他一眼,眼珠一转,咯咯笑道:「好啊,把王大哥、吴先生他们都叫来,好好帮你庆祝一番!」
朱传宗不甘心,正想再找办法,这时一个亲兵跑了过来,说是王定昆有请。水灵儿知道他有要事便自行回去了。
朱传宗来到帅帐,见王定昆、吴思远两人都在,且脸上满是喜色,便问道:「大哥,看你这么高兴,是不是器械都已经造好,要开战了?」
王定昆笑道:「喜事是有,不过不用开战。方守业已经派人送信来,愿意开城门放咱们过去了。」
朱传宗大喜,道:「哦?方守业怎么改变主意了?」
吴思远笑道:「多亏了你家里人的帮忙啊。你看看这是谁?」
说着便指向旁边一人。朱传宗这才看见大帐边上有个人一直背对着他站着,他刚才只顾着跟王定昆两人说话,也没注意。这时那人转过身来,只见她虽然做男装打扮,但是肌肤雪白、瑶鼻凤目、眉眼如画,却是一位仪态万方的美人,正是一年多不见的嫂子华采云。
不由吃了一惊,叫道:「嫂子?」
华采云微笑地看着他,眼圈渐渐红了,道:「宝儿,天可怜见,终于又见到你啦,你总算没事。」说着身体一颤,摇摇欲坠,这一年的变化之大,以华采云的刚强,此刻也有些激动。朱传宗急忙上前扶住她。
吴思远知道他两人有很多私话要说,跟王定昆使个眼色,带着众人都悄悄退了出去。
朱传宗扶着华采云在软榻上坐下,两人依偎着。朱传宗问道:「嫂子,战场上这么危险,你怎么跑来了?家里都还好吗?」
华采云道:「家里都还好,老太君的身体也硬朗,爹娘也都好,只是家里人都惦着你。你这冤家,惹了那么大的祸事,一年多没有音信,要不是吴先生派人告知,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消息。你心里还有这个家,还有我们吗?」说着忍不住打了朱传宗两巴掌,嘤嘤地哭泣起来。
朱传宗想着因为自己的胆大妄为而牵连家人,心里愧疚万分,只好扶着嫂子肩膀,软语安慰。
华采云哭了一会儿,渐渐止住悲泣,道:「我临来的时候,老太君和爹娘都有话要我捎给你。太君说了,咱们朱家是开国勋贵,要你放手去干,千万不可给祖宗丢脸。」
朱传宗心想:「老太君最是宠我,我惹了这么大的祸,却一点不怪我,倒也不奇怪。爹被我害得丢了官,肯定是要大骂我的。」
哪知道这时候华采云又道:「爹也让我带话。他说带兵打仗刀剑无眼,要你在战场上多加小心。另外,既然起兵师出有名,占据大义,就要多多分化敌人,还有军需粮草都要考虑周全。庞来孝此人弄权多年,诡计多端,又挟天子号令全国兵马,兵强马壮,你可千万小心,实在是打不过时,不要送死。」
朱传宗怔怔听着,眼睛里忍不住涌出泪来。朱佑继一向对他十分严厉,很少表现出父子情份,为官又很世故,跟朱传宗的想法时常冲突。没想到到了危急时刻,又一次毫不犹豫地站在他这一边。
华采云把家中的情况说完,又问朱传宗这一年多的经历,朱传宗也简单说了。这时他想起刚才吴思远的话,问道:「嫂子,刚才吴先生说王守业同意放行,靠的是你的帮忙,这是怎么回事?」
华采云笑道:「王守业是我爹的门生,受过我家大恩,我爹写了亲笔信给他,他一来感念恩情,二来你和庞老贼斗,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他也不敢得罪咱们,因此怎敢不放呢?」
这个王守业年轻时也曾在翰林院读书,有一次翰林院举行大考,乃是皇上亲自出题,十分重要。正巧王守业生病,他抱病参加考试,因为头脑昏沉沉的,答卷时一时疏忽,写到「泽被天下」一句的时候,忘了避讳。大梁国的太祖皇帝名叫汤被民,按照国法,凡遇到「被」字的地方,一律写成「披」字,以示避讳。王守业在翰林院大考中公然违法,按规定是要取消翰林资格,永不录用的。
王守业是贫寒子弟,没有什么后台,全靠着多年苦读才有了翰林的资格。如今只因为一个小小疏忽,眼看着一生的前途就要毁于一旦。
华文章在家里吃饭的时候,偶然说起此事,当时十五岁的华采云十分同情,对父亲道:「因为一个字毁掉一个人的一生,不是很荒唐的事吗?父亲是翰林院长,天下读书人的泰斗,正应该在此时做出表率。」华文章听了女儿的话,也动了恻隐之心,在王守业的卷子上替他涂抹了过去,也就把这件事掩盖了过去。
因此华文章对王守业可谓再造之恩,王守业对华家父女感激涕零,自是不用说的了。后来王守业仕途顺利,成了封疆大吏,但是逢年过节都会派人去华家拜望,以示自己的感恩之意。
庞来孝当权之后,华文章受到牵连,没有办法,也只好辞官归隐,在女儿华采云劝说下,同朱家住在一处。近日听说朱传宗起兵勤王,华采云想到王守业的海山关正是朱传宗的必经之路,王守业很有才干,在他的严守之下,定然难以通过。因此求父亲动笔写了一封劝告的书信,亲自来说服王守业放行朱传宗的大军。
其实庞来孝倒行逆施,王守业也是早有不满,但是朱传宗起兵终究是造反,要是落败可得满门抄斩,因此他是不肯参加的。不过收到华文章书信之后,犹豫良久,决定两不相帮,放朱传宗的大军过关也就罢了。就算日后朝廷怪罪下来,他也已经想好了托词,就算是犯罪,罪状也是不大。
华文章的门生,在各地任地方官的也很多,华文章都一一写了书信,派下人送去,想来对朱传宗的大业就算不能有极大的帮助,但是困难阻碍可会少了许多。
朱传宗听完事情的原由,大喜之下,也不由感慨道:「三万大军,还比不上一封书信。以前常听人说,华家桃李满天下,天下书生尽其半,我还不怎么相信,现在一看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华采云瞪了他一跟道:「你以前常在背地里拿我爹念错字的事情打趣,当我不知道吗?你在翰林院读书,我爹教你那些韬光养晦的为官之道,你也不放在眼里,现在知道自己的浅薄了?」
朱传宗心中感激嫂子,想讨好她,便涎着脸儿陪笑道:「嫂子一向最疼我,嫂子的爹就是我的爹,我哪敢不敬呢?」
华采云红着脸啐道:「才正经一会儿工夫,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朱传宗与她的感情,亦妻亦姊,在她面前使性惯了。当下就抱着嫂子柔软腰肢,鼻子伸到她颈边嗅个不停,直道好香好香。华采云给他弄得又酸又痒,也是渐渐情动,喘息着道:「冤家,也不看看我们在什么地方,就敢胡闹。被别人看见,我还怎么见人?」
朱传宗这才想起他们是在王定昆的大帐里,笑道:「吴先生他们都是聪明人,谁会这么不知趣跑来打扰啊!」虽是这样说着,还是站起身来,两人都整理一下衣装,相携回朱传宗自己的大帐去了。
一路上士兵纷纷向朱传宗行礼,华采云虽然不懂军旅之事,但是看到这样齐整的军容,也暗暗吃惊,向朱传宗说道:「我原来还担心你仓促起兵,不是庞来孝的对手,现在一看才放心了。你的军队这样厉害,打到京城也是指日可待的事,到时候咱们朱家也就可以翻身了。真是上天保佑。换到几年以前,谁会相信咱家的宝贝会有这么大本事呢?」
朱传宗微微一笑,心想:「嫂子虽然聪明过人,终究是个生在深闺的女子。沙场上的事,哪有这么简单?庞来孝手里的军队比我们多的多,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不过这些话也不必跟华采云说。
这时华采云又道:「听说灵儿妹妹也在军中,前些天还立了大功?」
朱传宗笑着说了一番经过。华采云笑道:「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这么多好女子都对你死心塌地,念念不忘。灵儿妹妹虽然本事高强,终究是个女子,你可要照顾好她,别让她犯险。」
朱传宗道:「嫂子放心,我知道。」随即又有些苦恼地道,「不过灵儿连住处都不轻易让我去,我想保护她也没机会啊。」
华采云忍不住笑道:「我看你是没机会使坏才对吧。不过你也别烦恼了,一会儿到了你的帐里,你就高兴了。」
朱传宗不明其意,连连追问,华采云只是微笑不说。朱传宗看着她柔媚的眼波,轻摇腰肢,款款而行,虽然是身穿男装,依然难掩那动人的曲线。不由悄悄咽了一口口水,以为嫂子的意思是稍后要与自己欢好,顿时心里一片火热,心跳如鼓,眼神儿都不对了。
华采云看他痴迷的神态,又是得意又是好笑,也不说破,只顾往前走。
到了朱传宗大帐门口,远远听见里面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少爷就住这种地方?这种地方也能住人?脏死了!春风,你把这块毛毯拿去丢掉吧。冬雪,你把咱们小姐让我们带来的香粉洒上一些。夏雨、秋月,咱们三个把这些脏衣服拿去洗洗。」竟是小郁的声音。
这时夏雨的声音笑道:「是,小郁姊,我们的少夫人!」
小郁笑骂道:「小蹄子,胡说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夏雨惊叫道:「啊,少夫人行凶了。我说的不对吗?少爷那么宠你,你想当少夫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啊,秋月快来救我。」
秋月笑道:「知道少夫人受少爷宠爱,你还敢得罪?我可不敢管。」
小郁道:「好哇,你们两个合起来编排我!也不知道是谁真受了疼爱呢?」
说到一半,突然看见朱传宗走了进来,小郁一呆,脸一下就红了。
四季几个也是满脸惊喜地看着朱传宗,呆了片刻,夏雨想起刚刚小郁说的玩笑话,脸红得像火烧云一样,把头埋在秋月肩膀上,不敢抬起。
朱传宗喜出望外,大笑道:「原来是你们来啦!快过来让少爷看看,这一年多变了还是没变?」
四个丫头满脸红晕,身姿婀娜地来到朱传宗跟前,一起给他施礼,小郁却是远远地低身问了个安,没有走近前来。
朱传宗把几个丫头扶起来,仔细打量,只见四女风情各异,比先前还更娇俏几分,越看越爱,不禁笑道:「一年不见,你们越来越漂亮啦!春风更温柔了,夏雨笑得更甜了;秋月,你现在还画画不画?冬雪,少爷一直想再听你吟诗呢。」几女听见日思夜想的少爷没忘记自己,心中又惊又喜,恨不能化在他身上。
朱传宗转眼看见旁边的小郁、赶忙又道:「小郁也是越来越动人啦,我差点就认不出来了呢!」
小郁撇了撇小嘴儿道:「少爷的嘴巴真甜,不知道又骗了多少女孩子。」说完才想起华采云也在场,这话有些逾越,咬了咬嘴唇,不敢再说了。
朱传宗看了一遍,突然想起没见到最是温柔可人的暖云,问道:「怎么暖云没跟你们来吗?」
华采云道:「家里出事以后,下人们大多打发走了,只留了些最贴心的在府里。暖云留在家里服侍老太君呢。」
朱传宗听了微微有些遗憾,不过此时帐里有六个美人,莺莺燕燕,脂香满鼻,仿佛置身在花丛之中,不多时也就忘了。与几女说笑了一会儿,小郁找个理由,把四季都叫着出去了,只留华采云在帐里。
朱传宗紧挨华采云坐着,这时哪里还忍得住,嘴里说道:「嫂子,时辰不早了,不如咱们就安歇吧。」伸手就去抱她。
华采云跟他调笑半晌,也早动了春情,但毕竟身在军帐,心里有些芥蒂,忙推道:「宝儿,快别胡闹了……」但那语调娇气十足,媚态尽露,令朱传宗馋涎欲滴,不由抱得更紧,用手隔衣在华采云玉峰处搓揉开来。
华采云独守空闺已有年余,对朱传宗日日思念,今日见到爱郎,心中已是大喜,经朱传宗这一抱,男人气息一下涌入心头,顿时浑身酥麻,芳心跃跃。朱传宗又用手搓那玉峰,更令华采云心中欢快,欲火更是旺盛。心中似火烤一般,令她难忍难受,不由眼神迷离地道:「宝儿,你这大帐没有人来吗?」
朱传宗听嫂子这等言辞,知道她也已经动情,好生高兴,笑道:「嫂子放心吧,没人进来的。」说完,便把那嘴印在华采云唇上,相互亲吻吮吸开来。华采云已是好久不曾这样,当与朱传宗嘴儿相接之时,已是浑身瘫软,心中更是酥了大半,不由使劲吐了香舌,与爱郎亲吻吮吸。
朱传宗见嫂子如此这般,知其已是动情之极,伸手解去她的小衣,但见玉峰高耸,皮肤光滑,嫩若花瓣,更滑如羊脂般,令人心动万分,不由用手按住华采云双乳,使劲控搓拧弄。
华采云玉乳顿时胀起来,每一搓拧都令她兴奋不已,心中欲火旺盛,如同火灼,下面玉穴更是热涨难受,令她好生不爽。不由口里呻吟:「好弟弟,好宝儿,快给我吧,别作弄我了。」
朱传宗见华采云娇酥模样,知她已是浓情十分,不由一下扯了她亵裤,在玉穴处一摸,那玉穴儿正自翕动抖颤,淫水将那穴儿润得愈发嫩腻滑腻,且灼热无比。
朱传宗大喜,三五下解去了自己衣衫,胯下玉茎已是坚挺如棍。当下直起上身,把华采云拦腰抱起,自己单膝跪于榻上,一腿微弯,上手把华采云紧抱于胸前,让她双乳紧抵于自己胸膛。只觉得那丰乳贴在自己胸上,温柔一片,甚是柔嫩,一手伸至腰前,将那玉茎扶起,轻抵在华采云花心之上,双手抱住她腰部,那微屈之腿猛一用力,双臂一缩,玉茎深深刺入花蕊中。
华采云猛然间只觉得体内涨满,滚烫一片,那头儿紧抵于花心之上,烫得那儿酥痒一阵,忙双手紧抱朱传宗,嘴儿凑上前去,亲了几嘴。那玉茎进入花蕊中之后,朱传宗稍停片刻,移动一下身体,玉茎在华采云穴内晃动几下,单腿用力,把那玉茎猛向上探,次次深入花心,尽根而入。华采云娇躯扭动,不时把那身儿一迎,着力迎那玉茎抽顶。只觉那物儿次次抵及花心,如狂蝶戏花般,抵个不停,那花心痛痒难忍,好似将要碎裂一般,紧痒烫热,如起火一般。
华采云身儿上下扭动,紧闭双眼,任他抽插,口内淫声大起,道:「好哥哥,好亲亲,快些,用力些!」
朱传宗听她淫声,胸内欲火更旺,咬着牙儿,狠狠向上顶了几遭,每顶一次,华采云皆大叫一声,两人一气抽送几百余回,华采云已经泄了两次。朱传宗只觉得自己那物儿如炭棒般火热,那湿热紧绷的花壁紧紧将之裹于里面,每次抽顶,那物儿都透出一种美入心窝之酥痒,心中快美,脑中一片空白,于是又是一阵狂顶,大嘴把华采云那白嫩美乳亲弄一番,双手猛揉她粉臀。华采云经他一阵狂弄,只觉身上酥软,快活无比,香汗淋淋,淫叫之声越来越高。
朱传宗双手紧抱纤腰,把下身猛力挺起,不觉又抽顶三百余回。只觉得玉茎根部弹了几弹,心中兴奋至极,猛一挺身,那阴精猛地泄出,击在华采云花心之上。华采云只觉穴中一热,头晕目眩,穴中又是一阵畅美,狂泄而出。
两人弄了半夜,到了二更天,方才相拥着睡了。
第二日华采云早早起来,将四季及小郁都叫到跟前,道:「我今天就上路回府,你们就留在少爷身边,小心服侍着。」四季几个丫头都满心欢喜,喏喏应了。小郁想了片刻,要跟着回去伺候老爷夫人,华采云也不勉强她。
朱传宗虽然不舍,可是军中事大,却也没奈何,只好亲自选了十几名亲兵,护送她们回家。又分别给老太君、爹娘和姊姊朱水月等人写了书信,请华采云代交报平安,也不必思说。
临出发时,小郁悄悄把朱传宗叫到一旁,问道:「我送你的香囊,早丢了吧?」
以前朱传宗在府里当少爷时,一直戴的都是小郁绣的香囊。后来他娶了薛金线,就改为佩带薛金线编的了。不过小郁那只也没丢掉,一直放在随身行李里。昨天他偶然想起,特意找出来,佩在身上,想要讨小郁高兴,还没等找机会说,小郁就自己问了出来,不中暗自又是庆幸,又是得意。
当下从怀里掏了出来,笑道:「怎么舍得丢?我一直带在身上呢!」
小郁眼前一亮,拿着香囊痴痴抚摸了半晌,向朱传宗嫣然一笑道:「算你有良心。我还以为你已经丢了,特意绣了一只新的给你呢!」
说着取出一只新香囊来,替朱传宗挂在腰上,把那只旧的小心用手绢包起来,揣进怀里,道:「这只旧的我收回去啦!」
朱传宗忍不住拉着她的手道:「小郁,你别回去了,就留在这里陪我吧!」
小郁白了他一眼道:「有了四季几个丫头还不够?以前你那么胖,整天只知道吃饭。怎么现在瘦下来,倒这么贪心啦。」
朱传宗笑道:「她们哪有你好呢?要不你留下来,我打发她们跟嫂子回去?」
小郁啐道:「你把我当什么人啦!那几个小蹄子还不恨死我?你爱留谁就留谁,跟我可没有关系。我走啦!」怕那边华采云等得着急,急忙去了
王定昆吴思远等人得到消息,也来相送,出了营门方才回去。朱传宗和水灵儿,四季几人则一直送出一里多外,马车上了大路,这才止步。
华采云和小郁上了马车,掀着车帘探出头来,依依不舍地看着。只是马车越走越远,渐渐的看不见了。朱传宗摸着小郁新绣的香囊,也怔怔的有些怅然。站了半天,才同水灵儿和四季回去了。
【第八集】第二章:变生肘腋
朱传宗大军过关斩将,所向披靡,声势极壮。一路上经过的城池,因为守城官员都没有准备,再说平时都是吃喝玩乐惯了,没有战斗力,只有少数几个略作抵抗,就被大军击败。其余有的收到了华文章的书信,有的害怕朱传宗及王定昆的威名,有的对庞来孝心怀不满,都是睁一眼闭一眼,再说让他们拚死拚活,损失实力,那是不可能的。有的不但放大军过去,还暗地资助他们不少粮草。朱传宗进军神速,很快便掌握了整个北疆省,这才有探马将消息送去京城。
这日朝堂之上,百官齐聚。皇帝汤治端坐在宝座上,大臣们肃立两旁,庞来孝照例在龙椅旁边摆了张椅子,大摇大摆地坐在上面,一点也没有臣子的礼仪。汤治心中暗怒,却也无可奈何,冷哼了一声道:「有什么事启奏,没事就退朝!」
其实朝政早就被庞来孝把持,上朝只是个过场,一切事务庞来孝早决断好了,然后挑些无关紧要的在朝上说给汤治听听,也就罢了。大臣们都是心知肚明,故此都不出声。
汤治见状更怒,打算就要退朝。庞来孝这时站起身道:「慢,臣有事启奏。」
汤治问道:「哦?丞相有何事?」
庞来孝道:「近日从北疆省传来急报,钦犯朱传宗勾结威远大将军王定昆起兵作乱,十分势大,请皇上裁断。」
汤治听了心中大喜,定了定神,假装不悦地道:「丞相总理朝政,一向标榜天下太平,国泰民安,怎么现在出了这种事?丞相应该给朕一个说法吧?」
庞来孝看了汤治两眼,突然道:「听说朱传宗手里有一份皇上的密旨,命他起兵对付老臣。可有此事?」说着眼露凶光。
汤治脸色一变,忙道:「绝无此事,绝无此事!丞相是朝中栋梁,朕一向信任有加,怎么会对丞相不利呢?再说天下已经是朕的了,怎么会自己反自己呢?这些反贼既然造反,自然会编排些藉口。」
众臣眼看着庞来孝毫无敬意地质问皇上,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制止,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庞来孝面露得意,笑了两声,道:「臣忠心耿耿,也相信皇上不会这么糊涂。至于朱传宗和王定昆二贼作乱,不过是小患,区区几万人马,能掀起多大风浪来?请皇上安心。」
汤治一怔,道:「哦?莫非你有良策?」
庞来孝笑道:「朱传宗的乱军不过几万人,我们朝中有雄兵百万,十以倍之,难道还怕他不成?」
汤治心中着急,道:「王定昆是有名的常胜将军,在军中多年,威名赫赫,谁能领兵跟他作战呢?」
庞来孝早就想好了对策,道:「禁军统领王景隆将军,乃是名将之后,熟读兵法,又对朝廷忠心耿耿。只要派他带兵去征讨叛军,定能凯旋而归。」
汤治听了暗自为朱传宗担心,但是他也阻止不了庞来孝,只好下旨封王景隆为讨逆将军,召集二十万军队,前去与王定昆作战。
京中有一位宋将军,曾经跟王定昆一起共事多年,最了解王定昆的本事。私下和朋友叹道:「王定昆有勇有谋,是我朝名将,王景隆只会夸夸其谈,哪是他的对手呢?何况还有个更厉害的朱传宗在,王景隆必败无疑啊!」
可是他的话无人相信,传到庞来孝耳朵里,还被庞来孝以惑乱人心的罪名给抓进牢里。
王景隆率领二十万大军前来,消息传来,王定昆等人虽然吃惊,但是因为早在起兵时就已预料到今天,倒也不十分害怕。王定昆立刻派人回靖海关传令,让周义带着剩余七万军队以及粮草辎重,前来与自己会合。
王定昆的军队此时已经出了北疆省,到了西平省的登州城。西平省多山,登州城东西北三面环山,地势险要。吴思远探得北面的山里有一条小路,能通往大山另一边。因此他定下一计,自己这三万大军守在登州,王景隆来了之后,定然会派大军围住攻城。这时让周义带领精兵从山里的小路偷偷绕过来,然后里外夹攻,王景隆疲惫之师,又没有防备,背腹受敌之下,肯定会军心大乱,到时候一鼓作气,定能将敌军击败。
朱传宗两人对此都没有异议。王定昆当下派了数百名熟悉那条山路的士兵前去靖山关接应周义,同时在登州城布置城防,赶制守城器械,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准备。
王景隆的大军离此还有十来日路程,朱传宗白天虽然很忙,不过晚上回到住处,有四季陪伴,倒也是快活得很。
原本军中是不允许携带女眷的,可是众将士都见识到了水灵儿的厉害,再说朱传宗让四季都做亲兵打扮,也就没人说什么。
朱传宗回到帐中,只见春风几个正凑在一起,唧唧喳喳不知在说些什么。他悄悄走近一看,原来是在围着看秋月画画。只见秋月抿着小嘴儿,拿画笔轻轻蘸了点墨,在纸上勾勾画画,不多时一幅将军骑马的图画就跃然于纸上。那将军顶盔束甲,手拿大棍,威风凛凛,正是朱传宗的模样。
朱传宗微微一笑,心道:「原来是在画我。」
夏雨拍手笑道:「秋月画得可真好,少爷看见了肯定高兴。」
秋月忙摆手道:「我自己胡乱画的,咱们看着玩也就好了,千万别告诉少爷啊。」
夏雨笑道:「你也真是的,明明喜欢少爷喜欢得要死,干嘛藏着掖着?少爷看见只会夸奖你,更疼你,你怕什么呢?」
秋月红着脸要去扯她的嘴。春风笑道:「你这小妮子真是口没遮拦,什么喜欢得要死,这哪是姑娘家说的话?仗着少爷疼你越来越没规炬了。这要是在府里,让大少奶奶听见,看饶得了你吗?」
夏雨朝春风做个鬼脸,吐了吐舌头道:「是,我说错了。少爷最疼的是春风姐才对。昨天少爷还夸春风的小舌头又香软又灵巧,还吟诗来着。什么明月,什么玉人的,冬雪,你听过这诗没有?」
冬雪一愣,随口道:「是不是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说完又是一呆,随即明白了过来,啐了一口,羞得抬不起头来。
春风脸红得像烧起来似的,围着桌子追打夏雨。两人笑闹正欢,转身发现朱传宗正微笑着站在身后,不觉惊叫一声,连忙随同秋月两人一起过来行礼。
两个丫头娇喘吁吁,额头微微见汗,脸儿红的像开了两朵桃花。朱传宗见了不由心中爱煞,又见秋月笑得娇俏可人,冬雪羞怯怯地一副惹人怜爱模样,忍不住得意大笑道:「别担心,你们都是少爷的心肝宝贝,少爷都疼得紧。今晚都不要走了,乖乖陪少爷吧。」
四季这几天早被他轮流弄了几遍,早是轻车熟路。只是听他的口气今晚是想要四人同陪,这却是羞人得很。冬雪左右看了看,道:「我,我要去倒水。」转身就从门里逃掉了,剩下三女被朱传宗抱着,红着俏脸,一副任君采撷的柔顺样子。朱传宗拉冬雪不及,不由暗叫可惜。
朱传宗拉着三女来到榻前,道:「宝贝儿,先把衣服脱了给少爷看看。」三女虽万般羞怯,但还是直起身子,褪去了衣裙,但见个个面嫩细脂,玉峰高耸,玉腿修长,那私处更是各有姿态,别有一番风味,直看得朱传宗热血沸腾,浑身躁热,淫兴大起,那胯下玉茎更是坚挺有力,似欲即将断裂那般,也主动脱了衣衫,裸露于三女面前。
春风三女虽然早受了他调教,终究还是姑娘家,虽各自在床上浪荡不堪,但在其他人面前,还是有点羞怯,忙用手掩住私处,粉颈低垂,脸着桃红,更显妖媚动人。
朱传宗在榻上坐定之后道:「秋月那张画真是不错,还不快过来,让少爷奖赏奖赏你。」秋月听了,又羞又喜,低头来到面前,朱传宗早已是按捺不住,拉过秋月摁在床上,亲吻抚弄,忙个不停。
但见朱传宗把嘴唇压在秋月玉峰之上使劲亲吮,一手在另一只玉峰之上拧弄挤压,另一只手则迳直伸到秋月两腿之间私处,拧弄那红玉芳草,只见手指拨弄爱草,更用手指触拧那玉穴,令秋月春情大涨,满脸猩红,更是粉腿直蹬,呻吟不止。
春风、夏雨见少爷拧弄秋月,也是心动,欲火旺烧,直攻花心,加之秋月呻吟撩魂,更令两女难以按捺,一齐走向少爷。春风站在朱传宗背后,用手分开朱传宗股缝,用那香唇亲吻朱传宗屁股,并伸出香舌,在朱传宗股眼四周亲吻触抚,令朱传宗心中好生痒麻,心中欲念更是强烈。
夏雨则侧身于朱传宗两股之间,将朱传宗坚挺有力的玉茎握在手中,来回搓动,继而张开粉嘴,把那玉茎送入口中,含在嘴里亲吮玩弄,直弄得朱传宗浑身如蚁细吻。夏雨一含一吸,令他爽快非常,三五下后,那玉茎便已是直涌黏液,夏雨并不将其从口中拔出,而是尽吞黏液,如含香津,吮咂不停。
到底是朱传宗首先按捺不住,那后庭被春风舔得痒痒酥酥,翻了身子,将秋月按倒在床,让她张开玉腿,用手扶了玉茎,拨弄开穴边玉草,把那坚挺灼热玉茎猛然送了进去,秋月被玩弄半晌,动情已久,玉穴更是一张一合,淫水自溢,穴中如同火烤,令人难受。朱传宗玉茎甫一插入,淫水乱溅,令她舒服得蚀骨化髓,不由畅呼一声。朱传宗见她如此快活,更是勇猛有力的插弄。
抽了秋月百余下后,秋月不觉泄了一次,瘫倒床上。朱传宗便把玉茎从秋月玉穴之中抽了出来,趴在夏雨身上,分开玉腿,将满沾淫液的玉茎又送入夏雨玉穴之中,抽动起来。夏雨在旁边看他摆弄秋月,已是淫火攻心,这一插入,一送之下直抵花蕊,令她穴内顿生美感,浑身畅快,不由挺了丰臀,主动迎合朱传宗抽插。
数百下后,夏雨也败下阵来。朱传宗又把玉茎从夏雨玉穴之中提出,来到春风身旁,扶起春风,一手扶她细肢,一手把春风双腿分开,站着把玉茎送入春风玉穴之中,这一插入直解其焦渴,浑身颠簸,手足抖动,淫水汩汩直流,顺着双腿滑流地上,春风口中也是呻吟不断,吱吱唔唔,只觉舒畅无比。
转眼春风也是大泄。朱传宗还不过瘾,将三女并排在床上一字排开,令三女翘起粉嘟嘟的臀儿来,都将私处朝外,仿佛三张粉红色的可爱小嘴儿,不住开翕吞吐。朱传宗奋起大肉棍来,左右不住走动,随心所欲在三个小穴中任意抽插,享受着截然不同的三种滋味,轮流交替,真是各有妙趣,如登仙境。
弄了两个时辰,朱传宗脊柱一麻,精关大开,伏在秋月背上,将一股阳精尽数注入娇嫩无比的花蕊中。秋月一声娇啼,美得昏了过去。春风、夏雨亦是早已欲仙欲死,委顿于床,肢不能收,魂登极乐。
四人休息良久,渐渐回神。三女伏在朱传宗怀里,想起自己方才的放荡姿态,全都娇羞无比,不过那无法形容的消魂滋味,也是回味不止。朱传宗想起独独跑了冬雪,心中不甘,小声地朝三女吩咐了几句。
三女红着脸低笑了几声,也只好纷纷应了。
过了两天,一日朱传宗回来,道:「我要洗澡,冬雪过来服侍。」冬雪虽然大羞,可不能推却,只好称是。
朱传宗洗澡用的木桶有半人高,里面装满热水,还撒了些花瓣。朱传宗泡在里面,一天的疲乏尽消,又有冬雪柔嫩的小手不停在身上擦拭按摩,真是舒服得不得了。
洗了一会儿,朱传宗见冬雪乌云乱挽,俏脸微红,衣衫被水气浸得湿了,现出玲珑凹凸的曲线来,不由食指大动,手脚都不安分起来,在冬雪身上乱摸,嘴里说道:「一个人洗真没意思,来陪少爷一起洗吧。」
冬雪羞得抬不起头来,道:「少爷别闹了,小心有人看见。」欲待挣扎,哪里还能够动弹。她被朱传宗拖进桶来,把罗衫都解了,露出白玉一样的胸脯,朱传宗一手捏住一只,又把大嘴凑过去,咂弄有声。
冬雪挣扎了几下,很快也俏眸微闭,满脸通红,娇喘连连,无力反抗了。
正在得趣,突然门外传来一阵笑声,春风几个涌进屋来。夏雨笑道:「好啊,冬雪。你前日自己跑掉,今天竟然背着我们偷腥。」
冬雪惊叫一声,从桶里爬出来想往外跑,却被几个姊妹堵在屋里,无路可去了。
朱传宗笑道:「跟你家少爷,还有自己姊妹,还害什么羞?今天让你尝尝一起弄的滋味,就知道快活了。」将冬雪拦腰抱起,来到榻前。
朱传宗又朝春风几人示意,三女嘻嘻哈哈的,一拥而上,把冬雪衣衫都除了,赤条条的,有的按手,有的按腿,冬雪一时动弹不得,求道:「好姊姊,你们快放开我。少爷,饶了我吧。」
朱传宗看着她惊羞哀求的模样,心火更盛,哪里肯听,只顾在她脖颈和胸乳上亲吻抚摩。冬雪早经人事,禁不住他手段高超,立时也是春情泛滥,不能自己了。
夏雨不甘寂寞,用手分开冬雪两腿,但见那玉穴张合有度,淫水被挑逗得汨汨而出,流得到处皆是,爱草更是被淫水湿润。夏雨性情顽皮,伸玉指在冬雪玉穴之中动了起来,一抽一提,一送一曲,令冬雪好生舒服,淫水又是涌出,顺了大腿流了下去,口中更是呻吟不止,哼哼唧唧,快活异常。
朱传宗看得有趣,胯下怒张,只觉得有说不出的刺激有趣。笑道:「夏雨干的不错。春风、秋月,你们也来」
秋月性情羞怯仅次于冬雪,却是不敢像夏雨那样乱弄,只低着头,在冬雪小臂肩膀上抚摩舔舐。
春风却是最听少爷话。犹豫了一下,依言分开冬雪两腿,将粉嘴凑在冬雪私处。用手拨开爱草。亲吻起来,卷了舌头在冬雪玉穴之中搅动拨弄。冬雪方才上下齐被朱传宗与夏两一番调弄已是动情,手指抽插之中,更觉玉穴火烧一般,灼热难受,那淫水更是被手指抽得四溢。此时春风香舌这一般调拨,冬雪更醉觉欲火攻心,浑身躁热难忍,穴中秀水更是如泉喷出,直流到春风香舌之上,爽快舒服莫过于此。
冬雪此时神智迷失,魂不附体,只是啊啊呻吟,娇躯扭动,浑身浮现出一片粉红,小嘴儿微启,有说不出的诱人可爱。
夏雨此时已然兴起,又欲火难耐,见了冬雪模样,一时忍不住,抱住冬雪脸颊,向她小嘴亲去。冬雪浑不察觉,主动开启朱唇,喜迎新客。两条小香舌交舔缠绕,啧啧有声。
朱传宗见两女拥抱亲吻,情景香艳无比,欲火更盛,阳物昂然欲裂,分开冬雪双腿,一插而入,大弄起来。
几女放开胸怀,肆意逢迎。朱传宗弄一女之时,其余三女便用小手香舌在旁助兴,或两两互相慰藉,软玉满床交缠,如同梦境,其中滋味,难以描述。
五人胡天胡地,弄了大半夜,才横七竖八在榻上睡了。第二日水灵儿一早来找朱传宗,推门进来,看见床上情景,不禁俏脸欲燃,骂道:「真是荒唐!」忍不住过去揪住朱传宗的耳朵。
床上几人都醒了过来。四季慌忙穿好衣服,羞红着脸低头跑了出去。朱传宗打着呵欠笑道:「灵儿怎么来这么早?」
水灵儿气道:「你看看都是什么时辰了?眼看就要打大仗了,你不养精蓄锐,苦练武艺,还在这里胡闹!」
朱传宗也觉得昨夜有些荒唐过分,连忙赔罪,保证下不为例。水灵儿知道他荒唐惯了,也没办法,被他哄了一会儿,也就原谅他了,两人一起去练习棍法,也不必细说。
转眼数日已过,这一日登州城外人喊马嘶,尘土飞扬,原来是王景隆的大军到了。朱传宗登上城门向下观看,只见密密麻麻的营帐,旌旗招展,看不到尽头,而且布置得很有章法。看来王景隆不愧是名将之后,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众人回到帅府商议对策。王定昆怒道:「周义这小子怎么搞的,敌军已经兵临城下了,他还没送来消息?前后夹击的计划就算有变,怎么也不派人来送个信呢?」
吴思远沉吟道:「不会是出什么变故了吧?」
王定昆道:「咱们这计策如此隐密,能出什么变故?肯定是周义又喝酒误事了。等他来了,我非打他几十军棍不可!」
朱传宗道:「反正王景隆三两日也攻不下登州城来,再观望几天吧。」
两人点头。王景隆在城外叫战,王定昆只是闭门不应。王景隆大军远道而来,十分疲惫,也想要休整几天。因此两军对峙,互相观望。
哪知道又过了好几天,援军迟迟不来,眼看王景隆就要强行攻城。这天突然有十几个派去接应周义的士兵满身是伤地跑回城来,向王定昆报告,说是周义突然变卦,奉了朝廷的调令,率领七万人马往东海省去了。不但如此,还把王定昆派去接应他的数百士兵,都囚禁起来,不准他们回来送信。他们趁着路上不备,好不容易才逃出一些,而媚妃和常乐公主等人,也都在路上走散,不知去向了。
王定昆听完回报,真是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气得大叫一声,吐了两口血,一头栽倒。众人急忙抚胸捶背,急召军医来救治,大帐之中顿时乱成一团。
好在朱传宗、吴思远两人还算镇定,把送信的亲兵叫到帐中,细细询问原由。
原来孙虎、周义两人,虽然都是跟随王定昆多年的老兄弟,但是性格却不一样!孙虎为人最是粗豪,没有什么心计,而且对王定昆忠心耿耿;周义却很精明,虽然对王定昆也很忠心,但是功利心很重。他跟着王定昆这么多年,一路升官发财,倒也没什么异心,哪知道后来朱家倒台,庞来孝铲除朱家的势力,周义担心受牵连,就派人暗中给庞来孝送礼。
庞来孝是老奸巨滑之辈,早就打算对付王定昆,因此与周义一拍即和。两人暗通书信,也不是一日两日。不过周义总算还惦记着王定昆的恩义,虽有异心,一时也没背叛,连起兵的事,也没报告庞来孝。
只是最近听闻朝廷派出王景隆,带着二十万大军前来征讨,他觉得敌众我寡,实在没有什么胜算。况且就算胜了,朝廷还有好几十万人马,到时候再派大军来,王定昆终究不是对手。这时候庞来孝又派人来,软硬兼施,刻意拉拢,还许以高官厚禄。周义犹豫再三,终于决定投靠庞来孝。
但是王定昆统兵多年,在军中威信极高。让他带领这七万人马去攻打王定昆,那是万万没有这个胆量。于是他就假托朝廷调令,带着这些人马往东海省去,说是去换防。手下士兵们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他有王定昆亲授的帅令在手,兵将们也只得听从。
薛金线、媚妃母子、常乐公主三女因为留在周义处,因此周义决定将三女生擒送到京城。他派人将三女都软禁了起来,准备择日就送去向庞来孝请功。
幸好媚妃得到消息,通知了二女,常乐公主用迷药迷昏守卫,带着薛金线慌不择路逃了出来;而媚妃和手下一些忠心的士兵,趁其不备,逃出了靖山关。周义唯恐被王定昆知晓,也不敢追赶,再说他念及多年的交情,也不想赶尽杀绝,便带着七万人马早早出发往东海省去了。
【第八集】第三章:大发神威
朱传宗和吴思远两人仔细盘问了半晌,虽然那几名士兵也不知道内情,但是两人都是绝顶聪明,透过种种迹象,也就把内情猜了八九不离十了。很显然,周义已经暗地投靠庞来孝,那七万人马不会来了。现在要以手下这三万人守着登州一座孤城,与王景隆的二十万大军对阵,其结果不言而喻。
朱传宗听说常乐公主等人失散,更是心急如焚,有心想亲自带人出去寻找,但是现在王定昆气得吐血昏迷,登州被王景隆大军包围,正是危急时候,实在不能脱身,也是无可奈何。幸好他在晚上焦急担忧之际,感应到了公主给他报平安的讯息,晓得公主有些神通,而且她们已经逃离了险境,也就不担心了。
过了半日,王定昆在军医照料下醒了过来,请两人去帅帐议事。
王定昆靠在榻上,脸色苍白,神情十分虚弱。朱传宗把询问得来的消息说了,王定昆脸色更差,叹道:「没想到我王定昆纵横沙场,却有眼无珠,认识这样的兄弟!」
吴思远道:「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事已至此,将军也不用太自责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我猜庞来孝一定会把咱们孤立无援的消息告诉王景隆,王景隆不日就要围城,把咱们困死在登州。登州三面环山,要突围只有向南。如果王景隆集中大军挡在南方,我军无路可逃,只会是全军覆没的结局。唯今之计,只有派一路人马假装逃往别处吸引王景隆的注意力,掩护大军撤退。」
王定昆道:「那这路人马岂不就是诱饵,十分危险,九死一生了?」
吴思远点头道:「没错,不过为了保存大军实力,有所牺牲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说完又皱眉叹气,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朱传宗见状问道:「先生是不是还有什么疑虑,说出来大家商量就是。」
吴思远叹了口气道:「王景隆这人是名将之后,熟读兵法,要引他上当也是不易。因此这充做诱饵之人,也要有足够分量才行。」
朱传宗和王定昆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吴思远的意思。要吸引王景隆的军力,让他穷追不舍的,也只有王定昆和朱传宗两人了。
王定昆是三军主帅,又是战无不胜的名将,如果将他擒住,那造反的人马都会不战自溃。朱传宗是庞来孝的死对头,在民间朝廷威望极高,也是王景隆得之后快的人物。只有这两人之一出现,才有把握能引得王景隆上当。
王定昆笑道:「这带队之人,本将是当仁不让了。王景隆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将他挡在登州城外乃是轻而易举的事。」
朱传宗摇头道:「大哥,你身上带伤,如何能上阵?况且军中不可一日无帅,是万万少不了你的,还是我去好了。」
两人明知此去险恶万分,但是都抢着要去,彼此争执不下,最后吴思远道:「大军现在确实离不开王将军。」王定昆知道实情如此,只好无奈地答应了。
朱传宗当下出帐去召集人马。吴思远送出帐来,低声道:「朱大人,现在形势如此,我方才也是无奈之举,还请大人见谅。」
朱传宗道:「吴先生这是什么话!您对我有数次救命之恩,我怎么会对您有所怀疑呢。就算真有什么不测,先生与王大哥杀到京城,为我报仇就是。只是媚妃和公主她们下落不明,还请先生费心找寻,四季她们也要请先生代为照顾了。」
他这话隐隐有托付之意,吴思远听了也不免心中悲凉,叹道:「大人你身系大事成败,若是有所闪失,万事皆休,也谈不上什么报仇了。」
朱传宗道:「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思远道:「如果眼光放在眼前的战场上,大军最离不开的是王将军。如果眼光放在铲除庞来孝,安定江山的大事上,真正离不开的是大人您啊!王将军虽然是名将,但是光凭武勇,那是无论如何也斗不过庞来孝的。所以此次大人涉险,是为了保存成事的实力,大人一定要保重千金之躯,以图后效啊!」
朱传宗本来也报了赴死之念,此时如梦方醒,豪气凛然地笑道:「多谢先生指教。王景隆想要我的性命,也没那么容易。咱们必能再见!」说完便翻身上马去了。
朱传宗到了校场,点了三千人马。水灵儿骑马到他身边,问道:「你要出去迎战吗?我跟你一起去。」
朱传宗知道说出内情,水灵儿一定会同自己一起赴险,于是心中一转,笑道:「是周义的援军到了,我去接应一下,不用打仗,明日就回来,你替我去告诉四季她们一声,免得担心。」
水灵儿果然没有怀疑,道:「那你路上小心。」
朱传宗点好人马来到城门,王定昆和吴思远也亲自前来送行。他们稍后也要把大军召集起来,趁朱传宗吸引王景隆注意力的时候,向南突围,然后绕路退回北疆省。
王定昆道:「兄弟,你此去多加小心啊,咱们北疆省见。」
吴思远也道:「大人的安危是第一位,如果抵挡不住,就往山里逃,从咱们原本计划让周义走的那条山路逃进山去。」
两人虽然如此说,也知道此行凶险,朱传宗生还的希望不大。王定昆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
朱传宗大笑道:「王大哥,吴先生,你们尽管放心突围,王景隆交给我了。保重!」说完与众人拱手而别,命人大开城门冲了出去。
王景隆二十万大军,将登州城四门围了个严严实实。他前日果然得到了庞来孝的消息,说是王定昆手下背叛,只剩三万孤军,不由大喜。正打算命令手下开始攻城,突然从北门里冲出一票人马来,微微吃了一惊,连忙列阵观看。
只见城中出来的人马约有数千,军旗上绣着个大大的「朱」字。为首的将军年纪不大,手拿一根大棍,威风凛凛。王景隆在京城时候也认识,他正是名扬天下的朱传宗。
王景隆喜出望外,大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看来反贼朱传宗也知道大军压境无可抵御,想要突围逃跑了。此人乃是反贼首领,丞相的死对头,抓住他可是天大的功劳。你们可都看仔细了,若是不小心放跑了此人,军法处置。」
手下众人齐声遵令。这时朱传宗扬棍叫阵,王景隆笑道:「我听说朱传宗从小是个傻子,后来不知怎么开窍变聪明了,就仗着朱家的势力和先皇的宠幸,到处查同僚们的过错,藉此升官。他到翰林院读过书倒是真的,什么时候也敢上阵打仗了?他以为沙场也跟官场一样容易吗?真是好笑。」
旁边那些将军也是哈哈大笑。他们这些军人最看不起文官,觉得文官都是弱不禁风,只会耍阴谋手段而已。此时见有名的翰林学士朱传宗居然穿着盔甲叫战,都觉得滑稽可笑。
王景隆便问手下谁愿出战。众人看来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功劳,谁不想捡?纷纷请战,甚至彼此争吵起来。王景隆眼珠转了转,派了一名叫徐可钦的将军上阵。
徐可钦武艺高强,是有名的猛将。众人都知道他是王景隆的表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共同学文习武,感情极为深厚。王景隆这是摆明要把功劳送给自己的表弟,别人谁还敢争呢?
徐可钦也知道这是表哥的关照,又是感激又是惊喜,应了一声,就打马来到阵前,大喝道:「禁军大将徐可钦在此,朱传宗,你还不下马投降。」
这一声大吼震得场上嗡嗡作响。众人看着徐可钦威猛的身形,一丈多长的大矛,都是暗暗吃惊。知道徐可钦武艺的人,更是不看好朱传宗,觉得朱传宗肯定不是对手。
朱传宗毫不在意,微微一笑道:「庞来孝弄权误国,倒行逆施,我奉皇上旨意铲除佞臣,何来反贼之说?倒是你们为虎作伥,被人利用还不自知,我劝你们还是弃暗投明吧。」
徐可钦气得大骂道:「胡说八道,看矛!」挺起长矛,拍马直冲过来,那长矛舞得跟一条巨大银蛇似的,朝朱传宗面门就刺。
王景隆看表弟威风,也觉得脸上有光,得意道:「给徐将军擂鼓助威!」手下士兵忙擂起战鼓,观战的将士也是大声叫好,气势如虹。
而朱传宗手下的三千人马则都是担心不已,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有人拉住缰绳,随时准备冲上去救朱传宗回来。
朱传宗跟水灵儿练了多日棍法,单是在马上争斗,水灵儿都已经不是他的对手,如何会惧怕区区一个徐可钦呢?只见他端坐在马上,不慌不忙地看着,众人都以为他吓呆了。
眼看长矛刺到眼前,朱传宗大吼一声,盘龙棍横扫而出,徐可钦浑身一震,虎口都被震裂了,长矛已经被砸得脱手而出,飞出去老远。他正吃惊发呆,朱传宗大棍抡回,把徐可钦拦腰从马上打了下来,口喷鲜血倒在地上,动了两下,气绝身亡了。
王景隆麾下的第一猛将,就这样被朱传宗一棍砸死,敌我两方的人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全部都呆住了。过了半晌,朱传宗这边的人马才爆发出一阵欢呼。王景隆这边则派人将徐可钦的尸体抢了回去。
王景隆目眦欲裂,怒道:「我要把朱传宗碎尸万段!」
他马上又派手下将军出战。那些将军以为朱传宗刚才只是凑巧,不相信他真有那么厉害,况且立功升官的诱惑实在太大,因此依旧争先上阵。只是连上三人,都被朱传宗两棍就给砸死,没有能支撑片刻。众人这才知道朱传宗武艺如此厉害,顿时都吓得不敢再上去送死了。
朱传宗这边三千人马则是士气空前高涨,朱传宗在他们眼中简直和天神一样。
王景隆虽然恨得要死,不过他自己也不敢上阵,心道:「你再厉害,不过几千人,我二十万大军,累也把你累死了。」当即下令,全军出击,一拥而上。
朱传宗仰天大笑,大棍舞动,上下翻飞,好像风车一样。打在兵器上,兵器脱手而飞;打在人身上,顿时骨断筋折,周围两丈之内,入者即死。王景隆手下的人马刚开始还勇猛向前,后来渐渐都远远围着,满脸惊骇惧怕。
朱传宗喝道:「跟我冲!」带着三千兵马,向外冲去。
王景隆表弟丧命,本就悲痛欲狂,又见朱传宗要跑,那天大的功劳没了,说不定还要被丞相怪罪。顿时急了,他看自己这单守北门的人马似乎要拦不住朱传宗了,急忙下令,让其余三门的人马过来。有手下的幕僚想要劝阻,王景隆红着眼睛骂道:「要是朱传宗跑了,围住登州又有什么用?难道让我表弟白死?」幕僚们看他杀气腾腾的样子,也没人敢阻拦了。
不多时,其余三门的人马调来大半,北门之外,十几万大军层层包围,仿佛人海一般,朱传宗的三千人马就像一只小船在其中冲撞。
登州城里的王定昆早已将近三万大军召集完毕,一看城外大乱,南门空虚,马上下令趁机突围。
王景隆一听手下报告,知道中计了,但是现在再派兵回去拦截也来不及了。他心一横,心想:「王定昆跑了也就跑了,只要抓住朱传宗,也是大功一件。」当下干脆就放王定昆人马离去,也不追赶,全军围困朱传宗。
这时朱传宗已经冲出数里,逃到北面的山口。他手下的三千兵马经过一路冲杀,剩下不到两千人,紧随在他身后,面对着比自己多几十倍的敌人,毫无惧色。
王景隆喊道:「朱传宗,乖乖下马投降吧,这下看你还往哪逃?」
朱传宗哈哈大笑,吩咐手下兵马往山谷退去,自己挡在谷口,运起身上残留的神仙法力,顿时身形涨大了两倍,把盔甲撑得高高鼓起,看起来高大威猛,有如巨灵神一样。王景隆等人见到这样闻所未闻之事,都吓得呆了。
朱传宗大喝道:「不怕死的就过来吧!」
王景隆虽然害怕,但是一看自己手下十数万人马,胆子也大了,骂道:「管你是妖怪还是神仙,我这么多人还怕你不成!」立即命令弓箭手放箭。
顿时万箭齐发,好像密密麻麻的蝗虫似的朝朱传宗飞来。朱传宗挥动大棍,形成一张棍网,密不透风,箭矢纷纷四散开去,有的还误伤了不少自己人。偶尔有漏网的箭支射在朱传宗身上,连个痕迹也没留下。
原来朱传宗被贬下凡时,吃了太上老君的仙丹,保留了一些法力。虽然他在天上也只是不起眼的小仙,但是那法力也不是凡人所能抵挡的。只是以前朱传宗时时都有人保护,又没怎么练过武,因此这法力都隐藏在身体里没有显现出来。现在到了危急时刻,终于开始发挥作用。神力无穷无尽,而且身体仿佛钢铁铸成的,刀剑难伤。
王景隆见放箭也奈何不了朱传宗,又急又怒,传令道:「全都给我上,杀了朱传宗者,官升三级,赏金一万两!」
众人虽然害怕,但是全被利益冲昏头,都不怕死地各拿刀枪冲了上来。
朱传宗力大无穷,刀枪不入,在谷口一站,如金甲天神一般。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冲上来的敌兵,好像割麦子一样,成片成片的倒下,根本没有一合之敌。远远看去,只见残肢断臂飞得满天都是,惨叫声不绝于耳。
俗话说蚁多咬死象,本来无论朱传宗有多厉害,跟十几万人比起来,也是微不足道。但是他挡在狭窄的谷口,敌军再多也没办法一起冲过来,每次只需要面对几十人,王景隆空有无数人马,也只能拥挤在后面,眼睁睁看着朱传宗手下那一千多人纷纷逃进山谷,一点办法也没有。
也不知过了多久,惨叫渐渐平息下来,朱传宗身上的盔甲都被鲜血染透了。盘龙棍都歪歪扭扭,好像麻花一样。尸体、兵器、血肉,在他身旁堆积如山。众人远远围着,都是眼露惊骇惧怕的神色,没一人再敢冲上来了。
王景隆也被吓得有些失常了,拿马鞭抽着身边的士兵,喊道:「上啊,给我上!」
朱传宗虽然身有法力,但毕竟还是凡人的血肉之躯,现在也已累得不行。他心念一转,想起擒贼先擒王这句话,大笑一声,打马奔王景隆而去。那些被吓破胆的士兵竟然纷纷逃开,闪出一条路来。
不过王景隆身为主帅,身旁有无数精锐的亲兵护卫,不是冲在前面那些普通士兵可比的。朱传宗到了离王景隆数十丈处,那些护卫前赴后继地冲上来,朱传宗杀了一阵,却是寸步难行,无法向前。
朱传宗眼看无法冲过去,顺手抢过身边一把长枪,用尽全身力气朝王景隆掷了过去。那长枪好像闪电一样,势不可挡,王景隆的亲兵纷纷挡在前面,却是根本无法阻挡,长枪连连穿透数人,直刺到王景隆面前。王景隆惊叫一声,从马上跌了下去,不过总算躲过了长枪,只是头盔给挑飞了。
王景隆受了惊吓,加上从马上跌了下来,一下子就晕了过去。他手下人马见主帅落马,不知生死,军容顿时大乱。朱传宗哈哈大笑了几声,他现在力气已经用尽,也是该走的时候了,便打马进了山谷,追赶自己的人马去了。
谷外十几万大军,没有一人敢阻拦。
朱传宗走了十几里,那一千多的人马正在一处山坡等候,见主将归来,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朱传宗贵为监军,居然不顾生死,亲自为手下的士兵断后,士兵们对他的拥戴感激之情,已经是无以复加。何况他以一敌万,创下不可思议的战绩,更是在士兵们心中犹如天神一般。
朱传宗现在的威信,已经高到让众人可以盲从的地步,他现在就算说太阳是从南边升起来的,士兵们也不会怀疑。他现在要是下令回去跟王景隆的十几万大军作战,士兵们也会毫不犹豫地转身冲回去。
朱传宗下了马,几个士兵急忙上来扶住,帮他卸下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的盔甲。众人看着上面无数的刀枪痕迹,又看看已经弯曲的盘龙棍,都是不由暗暗咋舌。
朱传宗休息片刻,清理完身上的血污,换了一身干净盔甲后,便下令全军继续朝山里走。因为王景隆吃了这个大亏,一定不会放过朱传宗,随时都有可能追上来。朱传宗决定按照吴思远的吩咐,沿着当初探到的那条秘道穿过山去,再绕路跟王定昆会合。
走了两天,渐渐进入深山里。这时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朱传宗命人打探,不多时手下回报,说是发现了一小队人马。
朱传宗率兵迎了上去,还没等喝问,就看到一人,顿时又惊又喜。只见人群中一个怀抱襁褓的女子,千娇百媚,仪态万千,虽然脸上稍有惊慌之色,也掩不住动人的风韵。正是多日不见的媚妃。
媚妃这时也看见朱传宗,一时情难自已,跑了过来,扑到朱传宗怀里痛哭起来。
原来当日媚妃等人随着王定昆派去接应周义的几百人逃了出来,被周义追赶,彼此失散。媚妃被几十个士兵保护着,逃了一段路,不知道往何处去,于是就有士兵建议沿着那条秘密山路,绕到登州城去找朱传宗。媚妃思忖一下,也只好如此。因此他们便顺着山路穿过山来,没想到就遇到了朱传宗。
朱传宗一方面庆幸媚妃母子安然无恙,一方面更为不知去向的薛金线和常乐公主担心,心中喜忧参半,不过眼见媚妃饱受惊吓,一脸憔悴,急忙温言抚慰,细细怜惜,也顾不得多想了。